再说当日自赮与琴箕离开圣众之潮后,谛佛主便差人送信于儒道两位掌教,邀其于天坛一会。
上德谷终年云雾覆盖之下,竟是惊现当年万界朝城。此时的万界朝城,已然被道门独尊,更名为云古道渊。在旧时万界年间,此处天坛,乃是四教论衡之所。此间,易教灭亡,当初的四教同心,如今只余三圆。
这一日,三方掌教,尽皆汇聚于此。除佛门谛佛主之外,另外两人分别是儒门掌教,清怀玉鉴应无骞道门掌教九渊道骨崇玉旨。
此二人虽外边尽皆清圣,但也难掩那外表包藏之下的勃勃野心。
“谛佛主,自当年万界分开之后,你我三人,可还是第一次相聚。”崇玉旨率先道。
“一别数甲子,不想这天坛在崇掌教的悉心打理之下,仍旧入当年一般,光鲜如新。此番再次入得万界,真是感慨颇多呀。”应无骞感叹道。
旧地重游,不止应无骞如此,就连谛佛主回想起当年万界同修会,共同抗击幽都之时,亦是深有感触。
“谛佛主以书信相约,定然是有要事要与我二人商议。此处只有你我三人,谛佛主大可畅言无妨。”崇玉旨道。
应无骞一笑,接口道:“正应如此。三教能有如今这般盛况,全赖当年谛佛主肯舍小家,为大家。此间种种,便不需多言。谛佛主,有何事,还请但说无妨。”
应无骞言语之中,不忘提醒与威逼之意。
谛佛主闻言一叹:“应掌教之言,第五佛心下明了。然则此事,已然煎熬我数甲子之久。我此番前来,便是要与两位商议,关于当年万界同修与易天玄脉之事,第五佛想就此公世于众,向天下人忏悔。”
崇玉旨闻言,顿时一怒,冷哼一声:“哼!谛佛主,你此言何意?天下间向来便是只有三教,何来易天玄脉之说?”
崇玉旨之意,很显然,便是不会同意谛佛主的想法。更是提醒谛佛主,如今的天下,只知三教,不知玄脉存在。莫要再因此,徒惹是非。
应无骞闻言,也先是一诧,未曾想此时谛佛主竟然会提出如此要求。但那诧异也只是一闪而逝,谛佛主既然提出此等请求,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哎,崇掌教此言差矣。当年封印易天玄脉,本是我等无奈之举。我等共同犯下的罪责,又岂可推脱?眼下谛佛主既然欲将此事公众,我亦是正有此意。崇掌教,莫不是因为时间太久,将当年的事情淡忘?”
说着,应无骞朝着崇玉旨微微示意。两人自万界年间,便在一处共事,对于彼此心思,了然于胸。崇玉旨当即会意,故而一拍额头,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谛佛主,实在抱歉。崇玉旨数甲子来,一直都在忙碌着道界之事,对于陈年旧事,早已逐渐淡忘。若非是刚刚应掌教提醒,我还不曾记得当年一事。此间想来,当初确实是我等之过。”
说罢,崇玉旨更是单膝跪向谛佛主:“当年之事,崇玉旨愿向天下人忏悔。”
谛佛主见此,赶忙上前,欲将崇玉旨搀扶而起。待近得身来,手中玉圭陡然发力,直击谛佛主腹腔。
淬不及防之下,谛佛主登时倒退而出:“你”
应无骞见此,赶忙上前将谛佛主接下,怒视着崇玉旨道:“崇掌教,你怎可如此欺骗于谛佛主?”
谛佛主见应无骞肯帮助自己,稍稍舒缓一口气,却不料正自环抱自己的应无骞亦是面色一冷,随即一股巨力自后心直灌体内。受此巨力冲击,谛佛主先是一口鲜血喷出,威势震荡之下,佛冠跌落,发髻披散,再无先前庄重之态。
应无骞借着掌势,一闪身,退至崇玉旨身旁,冷笑道:“谛佛主,是长久以来的安逸,让你丧失了对危险的警觉吗?”
崇玉旨亦是哈哈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想要妄图将当年之事公诸于众,至三教于危难。此等想法,焉可留存于世?今日之事,你也怪不得我。怪只怪,你不该存有这一念之仁!”
谛佛主此时两处伤患,已然至深,虽有佛功护体,但却因当初为助赮修炼四教汇流,损耗过度,此番已是难以支撑。只见谛佛主咳出一口鲜血之后,怒指两人道:“你们你们必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话语未落,忽见背后一只凌天神箭疾射而来,重伤的谛佛主避之不及,立时被箭失透体。
受余劲冲击之下,立时扑到在地。谛佛主此时已然是强弩之末,所行以龟息之法,将最后一口气息锁住,周身血脉封停,与死人无异。
应无骞与崇玉旨见此,上前一番查探,发现谛佛主已然气绝。
闻听崇玉旨冷笑道:“时隔多年,你我二人配合还是如此默契。”酷笔趣阁ku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