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捉了一个什么人?”杜毅正在演武场练新兵,看到杜玄提着一个人过来,立即迎了上来。
“一个细作。”杜玄很平静地说道。
“老三,你怎么认出他是细作的?可别抓错了人。”杜毅怕杜玄出丑,毕竟杜玄之前光会读书,怎么能够分辨得出细作?
“人我都抓住了,难道你还会审不出来?”杜玄将那李会平重重地扔在地上。
“你真的确定此人是细作?”杜毅问道。
“是不是细作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杜玄说道。
“那我可要好好瞧瞧,听说蛮族大智者非常奸诈,很会使用细作,我看看这细作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杜毅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杜玄书生意气,又不想在众人面前落杜玄的面子。所以,准备将这个“细作”秘密审问。
将细作带进一间屋子里,杜毅将杜玄拉到一边:“老三,你没见过细作,可别见风便是雨,这细作可不一定就会长得尖嘴猴腮。你若是抓错了人,这可是对别人最严重的侮辱。父亲若是知道了,必定会生气不可。”
“二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我?你只要好好查一查这个人的底细,无论这细作多狡猾,准备多充分,肯定可以查出他的蛛丝马迹。现在各地的细作,大多数是曾经被掳到蛮族的,要么就是蛮族细作发展出来的眼线。但是此人非是一般的眼线,必定是蛮族培养出来的细作无疑。”杜玄说道。
“你怎么知道?”杜毅依然是将信将疑。
“蛮族培养出来的细作经过多年训练,训练有素,逢事不乱。而这些细作发展出来的眼线,都是收买一些青皮。这种人遇到事,立即会露出马脚。赤阳卫多是军户,细作过来发展眼线不易,弄不好还会露出马脚。所以多数细作以行商名义过来打探消息。”杜玄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是赤阳卫大多为军户,一应物资很难自给自足,皆是靠外地行商供应。此人确是行商打扮,你如何知道他是细作假扮?”杜毅问道。
“行商贩卖货物到赤阳卫来,去的无非是市坊门店。此人自称是东镇人,贩了一批四方马兰过来,去的地方应该是市坊或是药店。回去的时候,可以从市坊顺带低价收一批蛮兽肉回去。赤阳卫蛮兽肉价廉,大多数行商多会如此。可是此人却独自一人跑到城东的酒肆来饮酒,一听到旁人说我是杜家三公子,便侧耳倾听,你觉得此人会是寻常商人?”杜玄反问道。
“即便此人形迹可疑,可也不能说明此人一定便是细作啊。你又是如何一眼看出来的呢?”杜毅依然不解。
“我有辨认细作的办法。这个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修炼了术士的功法之后,我就得到此术。”杜玄说道。
“真的?”杜毅很是吃惊,同时又很惊喜,杜毅如果真的能够辨别细作,那作用可大了去。
杜玄点点头:“待会你如此如此……”
杜玄与杜毅一起走进房间,杜玄将那细作李会平身上的禁制解开。
李会平立即喊冤:“三公子,你不能冤枉我啊。我可不是蛮狗的细作,我是东镇平民百姓,因为听说赤阳卫这里需要大量的四方马兰药草,我便在东镇收了一批,与两个同伴一起将四方马兰贩到赤阳卫。将药草送到药房之后,我们三个各自去寻找能够顺路带回东镇的货物。我听说这边有演武场,便以为这边应该有军士售卖多余的蛮兽肉。没想到被你当成了细作。”
“老三,看你做的好事。人家明明就是东镇口音。而且说的事情也都对得上。他在酒肆中接触的皆是平民百姓,又怎么可能打探到我赤阳卫的军中机密?我看你就是想当然了。这位老兄,你同伴约你在何处相会?待会你带我们去你们相会之处,让你同伴给你做个见证如何?我这个兄弟是个书呆子,要是不让他看到真凭实据,他也不会听我的。”杜毅连忙说道。
“你们杜家人蛮不讲理,我如实带你们去见我的同伴,你们定然说我同伴也是同党,那我岂不是害了我的同伴?你们诬陷我们,必定是为了谋取我们这一趟赚的银两。我岂会被你们欺骗?”李会平理直气壮地说道。
至此,杜毅已然相信杜玄的判断,若是平常人,到了这境地,怎么可能还有如此镇定?
“好,先不说你的同伴。你说你是行商,那你贩卖过来的四方马兰药材卖到了那家铺子?你带我们去这家铺子做个见证,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行商。我杜家人做事,向来是公道。但你若是找不出见证,那你就是蛮狗细作。”杜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