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国难得的好气,尽管积雪终年不化,月色却算得清朗。
顾绝兮默默开了破宅的门,转头便问:“你俩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干嘛?”
白存卿蹲在一边,不敢过多地言语,满脑子都是顾绝兮刚才的“爆头”和“割舌”警告。
“怕将军想不开。”
她叹息一声,转向另一个,“那你呢?”
沈玉潭笑得有几分官方,“合理问候,例行公事。”
“哪国律法规定了这种公事?半夜私闯民宅,我可以先斩后奏。”顾绝兮靠在门上,有几分倦意,“若是二位没事的话,我还要去醒个酒,便歇息了。”
“到门外的便是客,怎能往外赶呢?”
一阵风过,吹动了沈玉潭额角垂落的两缕发丝,竟牵出了几分柔弱之福
她怎么会想不开呢?她向来都不会委曲求全。一个男人而已,休想挡着她的大业。
“我这破地儿,你们爱进便进吧,别妨碍我就成。”顾绝兮见拗不过,也懒得解释,便走进去,也没有带上门。
白存卿一下子蹦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了顾绝兮身后,“将军,我对醒酒很有一套的,你家厨房在哪儿?有蜂蜜么?”
“别吵吵,跟老妈子似的。”
里头传来姑娘有几分不耐烦的声音。
沈玉潭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勾唇浅笑,走入宅子,轻巧地关好大门,才观光般四下瞧着。
仿佛……是到顾将军的府邸游览。
“将军,我真的是个饮酒的行家,你这样醒酒分量太了,不行的!”
“白存卿,你是一日日更聒噪了。”
“……哦。”
委委屈屈,凄凄惨惨。
“绝兮未醉,无需醒酒,方才不过是请我们离开的辞,白兄还当真信了。”沈玉潭摇摇头,笑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