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瑞禾哀叹一声,“这账册究竟是谁放进去的,到现在还是个迷啊!”
商千岳摸摸下巴:“不过,顾家饶行为很是奇怪。你可要去顾府探一探他们的口风?”
瑞禾想了想,还是摇头:“如此上门,于理不合。若顾家真的牵扯其中,我们贸然前去,反而会打草惊蛇。阿仞,我们还是快些回洛阳罢,不知道我阿兄的身子怎么样了。”
商千岳点头,正欲开口,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定睛看去,只见原本还漆黑一片的空,不知何时微微露出了一点淡淡的晨曦,远处的地平线上有一道极亮的金边。
“瓶瓶你看,亮了。”
瑞禾与商千岳本打算城门一开便回洛阳,但他们还没出客栈大门,就被哆哆嗦嗦的店二堵住了:“二位客官,有位郎君要见二位。”
瑞禾与商千岳对视一眼,商千岳开口道:“不知是哪位郎君?”
店二咽了口唾沫:“不……不曾。”
商千岳双眉微拧,想了想道:“去二楼寻一间雅间,请那位郎君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店二如逢大赦,立刻去准备了。
瑞禾看他走远了,方问:“阿仞,你会是谁?”
“八成是司若梅,难道昨夜的事他竟起了疑心?”
瑞禾却不甚在意:“怕他作甚?旁人忌讳他金衣骑大阁领的身份,我可不怕。”
商千岳摇头一笑,只得随她。
二人稍稍收拾了一番,这才往前面的雅间去。
店二殷勤地打起帘子引他们进去,只见客席上已有一人正襟危坐,他穿一身玄色短打,头戴同色幞头,一柄长刀就搁在手边,难怪那店二吓得两股战战。从门口望去,只能看见他的侧颜,本是一张极普通的面容,配上他这样的身姿威仪,竟有一股霜雪般的凛意。
三人见过礼,分宾主坐下。将店二赶出去之后,瑞禾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这一大早的,不知司阁领有何贵干?”
司若梅坐得笔直,声音平平:“昨夜有人潜入定国公府,来人轻功绝顶,金衣骑没有追上。”
瑞禾故作吃惊地“哦”了一声:“竟有这等事?”
司若梅的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卑职是想问一问郡主,可否识得此人?”
瑞禾微微一笑:“司阁领,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一个半夜摸门的蟊贼,我怎么会认识?”
司若梅摇头:“不是蟊贼。卑职认为来人是冲着侵吞军饷一案而来,所以才想问一问郡主知不知情。”
瑞禾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司阁领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不想司若梅竟然点头,他的目光在商千岳和瑞禾身上逡巡了一遍:“昨夜金衣骑只发现了一人,但我想对方至少有两人。一人出来吸引金衣骑的注意力,另一人正可以趁机潜入。”他的目光定格在商千岳身上,“那出来吸引注意力的人武功之高,我生平仅见。却不知当世除了商将军以外,还有何人有此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