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夕阳沉入地平线以下,路灯明黄色的光芒渐渐照亮这座城市。
沈洛白看了一眼手表,离六点半还有一刻钟,最后一位客人也下楼离开了,他起身朝楼上走去,经过柜台时被女子拦住。
“还请两位稍等,我先给先生打个电话。”
南潇对沈洛白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虽然他没看懂,但还是留在了原地。
女子打通电话后,说楼下有两位警官找,然后点头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她对两人说道:“还请两位再等一刻钟。”
沈洛白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南潇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他便又等了一刻钟。
上楼后,经过一道木制隔门,再经过一道水墨屏风,两人见到了风水大师张天凡,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微腴,神态可亲,穿着一身简朴的白衫,正坐在茶几后面的竹凳上沏茶,动作从容有度,不急不躁,颇有几分大师风骨。
不过在沈洛白眼中,所谓的风水大师不过是巧舌如簧的江湖骗子,利用人们对于鬼神的敬畏之心弄虚作假,从中赚取名利钱财。
“两位请坐。”张天凡拂手道。
沈洛白站着未动,被南潇伸手拉了一下衣服才在竹凳上坐下。
沏好三杯茶后,张天凡将两杯放在对面,一杯放在自己面前,说道:“这是刚泡好的铁观音,两位尝尝。”
沈洛白冷淡地说了三个字“不必了”,旋即问道:“你认识邹大同吗?”
张天凡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茶,仿佛没有听见沈洛白的话,又悠悠地讲起茶经。
瞥见小孩要喝茶,沈洛白一记眼神扫过去,见小孩乖乖把茶放下,心情好了几分。
南潇对茶道倒有几分研究,便与这位风水大师探讨起来,沈洛白的心情又急转直下。
听两人讲了一刻钟左右的茶经后,沈洛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南潇注意到他这个举动,便将话题引到了案子上。
“大师,您认识景阳地产的董事长邹大同吗?”
张天凡说道:“认识倒谈不上,不过是见过几面,这位邹老板经常举办一些私人聚会邀请业内同行一起探讨风水学说,不过是照猫画虎,不得要领,风水这行…”
“据你所知,邹大同有往来密切的风水师吗?”沈洛白打断道。
张天凡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茶,说道:“你以后要是找对象最好不要找命里带火的姑娘,免得一言不合就把房子点着了。”
沈洛白的脸登时就黑了,南潇偷偷笑了一下,被他视线一扫,立刻敛容正色,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邹老板与楚远道关系不错,你们可以去问问他。”张天凡续道。
楚远道是福来居的老板,也是两人下一个要找的风水大师。
南潇向张天凡道了一声谢后,跟着沈洛白朝楼下走去。经过柜台时,两人被女子面带微笑地叫住了。
“咨询费,五十。”
沈洛白啧了一声,掏出黑色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人民币放在柜台上,旋即提步走了,南潇接过女子递来的五十元,快步跟上了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