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骆宾上前,半揽着邵翠萍将她往回带,邵翠萍原地转了半圈,看方向变了,立刻问:“晴晴了,我要看晴晴。”
“晴晴在睡觉,我先陪你回去,等她睡醒了我叫你。”骆宾轻声安抚。
不料,邵翠萍突然愣住,脚也不动了,浑身颤抖,眼泪掉下来,惊恐无以复加,“她睡了?不,她不能睡觉!上次你跟我她睡着了,她就在火里面烧成了炭,不,她不能睡觉,骆宾,快去叫醒她,你妹妹她不能睡!”
“晴晴!”女人转身冲回去,奔到那扇门前,用大力将堵在门前的人全部推走,一副拼死拼活的架势,打开门进去,“晴晴!”
盛薇薇躺在床上,床头挂着吊针,鼻下输氧,双目紧闭。
“我的女儿,你怎么了?”邵翠萍走到床前,跪趴在床边,手摸着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指尖轻点后又拿开,生怕把这个人儿碰碎了。
“骆宾,你妹妹怎么了?”床边的人问。
骆宾怀揣着不安的心靠近,“她只是感冒,两三就好,我保证。”
“她快死了对不对?”
“没有,她很好,医生绝对不会……”
啪!床边的人站起来,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屋内屋外的人都震惊了,屏住呼吸,管家本有事要来禀告,却站在门前捂住了嘴。
崔雪吟第一个上前拉着骆宾退后。“阿姨,医生马上给晴晴治病,您在旁边坐一会儿,别激动,骆宾也很担心晴晴,那也是他的妹妹啊。”着,招手让屋外的医生进来。
一个医生和三两个护士冲到床边,即使知道没什么可诊断的,也拿着听诊器或者记录本装模作样。
邵翠萍双眼恢复几丝清明,呼吸急而短促,“对,治病,骆宾没错。”她抬起手捧着骆宾的脸开始哭,“宾儿,妈妈打你了,妈错了,是妈的错。”
“没事,不疼。”骆宾笑笑摇头,他看了床边的医生一眼,“我陪妈出去,医生给晴晴看病时不能有外人。”
“妈不是外人。”邵翠萍转身平床上,半个身子压在盛薇薇身上,对周围的人神经质道:“我要看着她,你们不能把她换了,我记得她脖子后的胎记,我记得。等我出去你们是不是要换个缺晴晴,不行!”她冲着周围大吼。
崔雪吟和骆宾对视,都在心底沉了口气,当初把盛薇薇带回来,邵翠萍就是一眼看中盛薇薇脖子后的胎记,才死死认定这是她女儿。什么胎记,反正骆宾打照顾自己的妹妹一年多,就没看见妹妹脖子上有胎记的。
“好。”骆宾点头,拉过椅子,“坐下吧,妈,你要保持安静。”
“我安静,我保证安静。”邵翠萍掩了下嘴,回头立刻将视线分毫不离的放在盛薇薇身上。
骆宾叹了声,既然要让母亲精神稳定,就必须先搞定盛薇薇,他决定联系沈律过来。
正好,刚出门,管家递上一张名片,几句后,骆宾惊笑:“快请!”
庄园门口,沈律在凉棚下坐了很久,直到隔着铁门,他看见一辆轿车开出来,有人急匆匆下车,快走到他跟前问,“沈律沈总是吗,快请。”
直到进了别墅,沈律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骆宾站在会客厅的落地窗前,背身站着。
“是你?”
骆宾回头,看见真的是沈律时才松了口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