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白大夫人!”
傅夏听见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身,琉璃一般的眸子飞速掠过一张白皙的俊颜,脸上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娇羞之色。
河阳赵氏见到此女子,面色稍微有些柔和下来,在傅夏的搀扶下,提上裙摆,缓缓走上台阶。
两人一同坐下,看着仍然站着的白理事,河阳赵氏微微颔首,“理儿,坐下,为娘有话同你说。”
白理事擒着嘴角,朝傅夏微微一笑,掀袍,端端正正的做好,拂了拂腿上的袍子,竖起耳朵听他母亲讲话。
河阳赵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位是司礼监傅大人的千金,傅夏。”
“见过白少爷!”
听见自己的名讳,傅夏微微起身,款款施礼,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书香门第,礼仪周到。
加之她这一张艳丽的容颜,低头羞赧一笑,面上潮红,的确放任任何男人都会轻易动心。
白理事哈哈一笑,勉强面上应付着,“见过见过!”
河阳赵氏抬眼一蹬,眼神凌厉,白理事接收到信号,连忙改口,“在下太医院……”本想说混吃等死,瞥了眼母亲黑下来的整张脸,白理事保命氏笑了,“太医院执事白理事,见过姑娘。”
傅夏羞赧垂头,一双姣姣似玄月的黑眸扫过白理事的面庞,“白少爷不必客气,唤我夏儿也可。”
“傅姑娘客气了,母亲从小就教育在下不能看见漂亮的女子就喊人家婵儿红儿绿儿末儿饶儿……”
“理儿!”
“欸!”白理事乖乖应下,如一个孝顺的孩子在乖巧的听母亲的话。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白理事微微尴尬的瞥过了头,望着河阳赵氏更加黑上一层的面色,惊诧,“母亲,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啊?”
“傅夏!”河阳赵氏却没有搭理他,转头对着一脸愕然的傅夏说,“听你母亲说,你之前一直在汝州,一向酷爱写词赋诗?”
傅夏回神,点头,“是!”
河阳赵氏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面上是不容拒绝的威严,“那正好,理儿也是很喜欢吟诗作对,你母亲让我好好照顾你,不如这几天你就住在白府,我让人给你安排一间厢房,京城这么大,我让理儿好好带你看看。”
傅夏心里期许能跟白理事共处,面上一喜,喜色还未完全上升,听见白理事的话又消散了下去。
“听说若柔找我有事,母亲,你看看不如我让阿来带傅姑娘去。”
阿来站在白府门口,一股莫名的阴风从脚底板升起。
‘哈欠’他打了一个哈欠,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浑身打了个颤。
“白理事!”河阳赵氏脸上愠色渐浓。
傅夏适时出声,“白大夫人,不打紧的,夏儿刚到京城不久,还没有习惯这里,等过些天,白公子有空再说也不迟。”
看见傅夏这般懂事乖巧,河阳赵氏脸上难得露出欣慰的面色,望着白理事的目光不善,“理儿也是刚刚从苏州回来,你们有空,可以多走动走动。”
“嗯——”傅夏颔首,淳淳一笑,彬彬有礼。
白理事单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洁白的指尖对着自己的眼角,施施然松了松紧绷的肩膀。
随即,那对面两人似乎将他当做空气一般,闲聊起来。
河阳赵氏婉儿一笑,白理事浑身发怵,傅夏不明所以瞧着。
“夏儿,看见你,我时常都想自己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得到褒奖,傅夏掩唇一笑,“白大夫人如若不嫌弃,可以认我做干女儿,夏儿一定会把你当做自己亲生母亲一样侍奉。”
河阳赵氏伸出手握上傅夏的手腕,“当真想做我的干女儿?这么大的便宜,我一定要跟你母亲说好喽。”
“是!听大夫人的。”
“真是乖巧的好姑娘!”
话锋一转,河阳赵氏的注意打到白理事身上,“夏儿,你觉得我们理儿怎么样?”
听到这话,傅夏再迟钝也大概明白过来她的用意。
随即脸色一红,羞怯的搓了搓手,见白理事就坐在她对面,不敢再说话。
河阳赵氏精明的眼神往返两人之间,特别是白理事似笑非笑的目光惹的她狠狠一蹬。
她继续道:“你喜欢怎样的男子?你母亲可是特意交代,如果京城有哪个合适的人选,一定让我给你介绍夫婿的。”
“……白大夫人”
傅夏羞涩的抬不起头,如果地下有条缝,她估计要钻着躲进去。
“我想把理儿……”
“母亲!”
白理事屁股坐在石凳上,就像有针在扎,实在安耐不住,猛地站起身,朝河阳赵氏和傅夏拱手作揖。
傅夏听见动静,抬起头看白理事。
只见他道:“母亲,傅姑娘,我突然想起太医院还有事没有处理,十万火急,告辞!”
“理儿!”河阳赵氏没忍住吼了一声,“站住!”
告辞告辞!
白理事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衣袂烈烈,长发飞舞,似没有听见,很快消失在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