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抱着案牍之上的酒壶,环顾四周,见华雄正在跟管宁窃窃私语,不由得高声笑道:
“汝二人谈些什么呢?”
管宁回过头来,看着有些微醺的卢植道:
“子干有些醉了,这琼勾虽好,但切勿贪杯啊”!
卢植豪迈道:
“今日开心,就当放纵一回,如今万事俱备,又有美酒作乐,诸位大家何不吟诗作赋,以表其志?岂不快哉?”
“可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啊!”
今日园内席中人数不多,其中以华雄最为年轻,各家儒士门下弟子也是聚在一起,谈古论今,只是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在华雄身上,如此年纪就可以随他们尊敬的贤者谈笑风生,再看看自己,又怎么不教人羡慕?
华雄一席青衣,与管宁相谈甚欢,论四书五经他可能有所不如,经学古史也不是华雄所长,但是这吟诗作赋,格物算筹之类他华雄自然是拔得头筹!
几番交谈下来管宁越发觉得华雄格局不凡,见识惊人,蔡邕卢植都是他的忘年之交,在算筹一道就连郑玄对他也是赞誉不已!
如今郑玄有些疑难杂症也都问策于华雄,华雄自然也乐得一一为他解答,所幸这些大儒考教的不是经书策论,而是些千奇百怪的偏门问题!不然他华雄还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其实也不无道理,经学古文别人研究多年,又何须问你华雄?
华雄能有如此地位,不是他基础又多牢固,而是他一下子站的很高,能看的更远,你还能指望从小不曾读书研史的华雄能有多少深厚的文学素养不成?
只是他脑海里得无数记忆,让他有了深厚的文学底蕴!
郑玄对华雄也是越来越满意,他自幼就好算筹方术,痴迷不已,当初拜师三年能得马融看重,也是因为马融的一道天文浑题,问策算筹于门下诸位高徒,其中也就他郑玄答了出来,所以马融才开始重视自己的这个弟子,今日得知华雄算术一道深不可测,郑玄自然是见猎心喜,开口讨教道:
“诸君盛传云卿小友精于算术之道,不知可有何教我?”
华雄沉思片刻,见郑玄一脸严肃向自己讨教,便开口道:
“吾有一算,可算尽天下,不知诸位可信?”
蔡伯喈在一旁发愣道:
“何法可算尽天下?”
郑玄也是一脸讶色道:
“若有算尽天下之法,吾朝闻道夕死可矣!”
华雄笑了笑,将案牍上的笔墨丹青提在手中,白纸铺平道:
“诸君请看,云卿这就演示一番!”
华雄话毕,众人也不知他是吹牛还是真有本事,皆满心好奇围观于侧,郑玄也亲自下场,目不转睛般盯着华雄手中之笔!
诸君贤者齐聚四周,华雄也不惊慌,只是淡淡道:
“世人皆知,一加一,等于二,但是三四五六七八呢?在前面再加个十呢?是否更为繁琐,单论书写笔画是否更多?”
郑玄点点头道:
“话虽如此,但是算经之法自古如此!”
华雄笑了笑道:
“那算经自古如此,就一定是最好的吗?我等身为后世子孙为何不能改善前人智慧,补缺漏洞,创其新术,以求更为简单快捷?”
诸君看华雄一脸正色,倒也不想开玩笑的样子,所以也尚未说出“竖子狂妄”之言,前人瑰宝是你想改就改,想变就变的?
就连郑玄也是一愣,半响才开口道:
“云卿小友好气魄,倒是我等顽固了,还请明言,是如何改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