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昶虽然专业方面没的说,但是要面对媒体,与政府代表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回答记者问题,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因此,杨沐昶一解除隔离,便比之前更忙了起来,除了重症病房和跟进研究进程,蒋一卓还要协助他准备新闻发布会的相关材料,保证在被记者提问时不至于慌乱。
好在政府主持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参与的媒体记者也都是经过筛选的,应该不会有太刁钻的问题。
杨沐昶也收到了一份记者可能提问的问题清单,把可能被问到的问题范围大致圈定。
因为这次疫情社会关注度很高,到了需要官方开发布会的地步,那么涉及到的问题便不仅仅是病毒研究和病症治疗的过程。
“杨教授,现在有一个问题,是有关第一个死亡病例,就是那个小伙子的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嗯?什么问题?”
杨沐昶正看着问题清单研究,听到蒋一卓的话就抬起了头。
“之前跟那个小伙子的妈妈打电话问既往病史的时候,他妈妈要求对他的吸毒史保密,但是如果开记者发布会,肯定绕不开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可能不在记者发布会上说明,毕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抵抗力比较强的一类人,如果不说明吸毒史,那么我们没法对第一例死亡病例的死亡原因给出合理解释。”
蒋一卓也能明白,政府方面主持的记者发布会关注度很高,不管哪一方面解释不清楚,都有可能引起舆论风波。
“那能不能提的隐晦一些,不直说吸毒史,只说由于病人本身由于个人原因身体免疫系统比较弱。”蒋一卓还是想尽量减少对他们家庭的伤害。
“一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媒体和公众并不是听什么信什么,越是说的含糊就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等到时候媒体再去深挖,那么可能给他妈妈造成的伤害更大。”
听了他的话,蒋一卓有些讷讷的。
“好吧,那我给他妈妈再打电话沟通一下。”
蒋一卓没想到,这个电话打出去,电话那边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强烈的多。
“你们之前说好了保密的事情,现在要放到电视上播,那不是全国全世界都知道我儿子吸毒了?你要让我们一家子丢人现眼到什么地步啊?”
“阿姨,我们不会提他的具体信息的只会提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和病情恶化快的原因,不会让人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为了给我儿子治这个病,把亲戚朋友家借遍了,就算别人不知道,我们家亲戚可都知道我儿子因为得传染病死了,你这再上电视一宣传,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你杀了我算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你们治不好病还要拿我儿子的事当借口,我不会允许的!”
“阿姨你听我说……”蒋一卓想解释,但电话那边却并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
“我就说治病怎么除了医保还有政府补贴了,是不是你们没好好治,用钱想糊弄我们,堵我们嘴呢,要找人挡剑的时候就又把我们拉出来,还有没有良心了?”
蒋一卓叹了口气,她也能理解那边的想法,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身边人的异样眼光才是让人更如鲠在喉的。
这真是一道无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