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将军说在函谷关下屯兵,耗敌军粮草的。”
邱临风觉得这个主意比起前两个好不到哪里去,有着如出一辙的臭棋篓子味儿,然而说话实在是一门艺术,他得想想怎么才能婉转得拒绝这个提议。
思考后的结果是。
没有办法。
“不是邱某冒犯,这样下去,最先耗尽粮草的大约会是我军。”虽然接二连三反对别人的提议不是邱临风的本意,可是现在就是成了这么一个状况,邱临风扣着鼻梁上的一颗痘痘,不好意思得抿了抿嘴。
除了黑炭脸,在座的又有几人变成了红脸,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看起来颇有几分娇羞。再这样下去,靠脸色就可以开个染坊了。
在座只有一个人面色如常。
因为这个人不需要自己动脑子出主意。
“此话怎讲?”鹿敬之露出不耻下问的表情。
“今年本就天旱,秦川一代的收成本就不如中原,存粮也不比中原那样丰厚,咱们的士兵有一半是流民为讨口饭吃,一路上攻陷的大小城池中的存粮又都向百姓分发了,走得是进一步攻城略地以补粮草的路子,再从百姓手中征粮很有难度。”
鹿敬之若有所思得点点头,“确实,敌军可举全国之力供养,这点是我军不能及的。”
邱临风接着道,“可这也是敌军的弱点。他们不顾百姓死活,让人家的儿郎打仗送死,还要人家的父母妻儿饿死,这是失人心,而咱们开仓赈济,打贪官地主,这是得人心,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在座有人刚被邱临风反对过,被驳了面子,急不可耐地想让邱临风也折戟,于是这几人互相一对眼,计上心来,问道,“我们提出这么多计谋邱将军都看不上,不知邱将军有何高见?”
“是啊,光会反对别人可算不得本事。”
“算什么本事!”
邱临风不喜欢这种嘲讽的语气,但是他想了想,或许在这些被他驳了面子的人眼里,他的语气也是同样的令人生厌,于是他压下心中的怒气道,“高见谈不上,不过邱某确实有一计献上。”
鹿敬之道,“请邱将军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邱某愿带兵诈降,主公可与我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潼关。”
红脸的那人哼笑一声,“说的容易,何闻道怎么可能轻信于你?”
邱临风不理会他,看向鹿敬之,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过,此计所图是为斩首,必须一举拿下敌军首领的项上人头,我带的人,必须都是精通武艺的高手,不知主公帐下人马可够?”
鹿敬之眯了眯眼,他这么多年训练的影卫杀手不少,可是究竟能否信任邱临风,若邱临风再次反水,白白折了他的人手,他逐鹿天下的野望就要打个问号了。
邱临风见鹿敬之十分犹豫,以为他抽调人手有苦难,于是给鹿敬之一个台阶,“人手不足也不妨,咱们集思广益,再想想有什么旁的计策没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鹿敬之狠下心来,“邱将军,就按你说的办!你需要多少人手,给个数吧。”
“主公有多少人?”
“潼关中加上落草的百姓有两万人,关中还有五万,这就是全部人马。”
邱临风估计了一下函谷关的兵力,报了数字,“会轻功的三百人,其中精于内外家功夫的五十人,普通人有大力的五百人,便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