枵昴觉得现在的自己估计得一脑门官司,游静那边儿恨不得一剑捅了他,奣域又一堆破事儿。
虽然自己已经拿回了浊魔珠,但是没有咒语它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本来是想用行蒯来换咒语的,可惜……算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儿吧。
景劾已死,至于毁孟藫容貌什么的,不过是敷衍着,没有真要执行的意思。
可是眼下这人,明显比毁了容还要难过上千百倍。
枵昴多少能理解一些她的感受,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孟芃过去先好好劝着,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一些,不论有什么要求提什么条件,都应下来就是了。
“孟藫。”
“我知道你难过,可陛下此举真的是无可奈何。”
“一旦浊魔珠中的浊气散出来,游静公主成魔丧命不,整个界也会有很大的危机。”
“陛下他不是不想保,是实在保不住景劾了。”
孟藫哭得眼睛都肿了,“都是借口。”
“他根本就没想保景劾,他想保的是游静。”
“他心里只有游静。”
“你们都只顾着游静的生死。”
孟芃本以为把真相给她听她会理解,可现在看来,好像越来越糟了。
不过就像枵昴的,无论如何她是最伤心的人,总不能瞒着她吧。
“孟藫你相信我,没有人愿意看着景劾出事儿,陛下、我、还有游静公主,我们都……”
“我不想听你。”
孟藫捂上耳朵,不住的摇着头,“我不听。”
“是你们害死了景劾。”
“都是你们的错。”
“景劾死了。”
“你们害死的,是你们害死的。”
孟芃看她这个样子,就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疯疯癫癫,近乎魔怔,为得不过是心里那个人罢了。
“孟藫,你别这样。”
“景劾他……”
孟芃正想再劝上两句,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们待的这儿是蓼聂宫的偏殿,应该少有人走动,这时候过来的不是廿七就是枵昴,当然也有可能两个人一起。
孟芃起身过去开门的时候都带着满脸的担忧,枵昴从外边儿进来,用眼神儿问她,“怎么样了?”
孟芃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就孟藫那表情和满脸的泪痕,不用问就能知道什么情况。
枵昴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亏待了这对苦命的鸳鸯,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自责又愧疚的人走到孟藫面前,弯下腰去深深的鞠了一躬,出的话也是情真意切,“景劾之死,全都是朕的责任。”
“只要不伤害游静,不动荡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孟藫抬头瞪着他,眼神儿像是要吃人一般。
枵昴将匕首放在她手边的桌子上,“如果想杀了朕给枵昴报仇的话,动手吧。”
孟藫将那匕首拿在手里,撑着桌子站起来。
孟芃看着那刀刃一点点的向枵昴靠近,心都要跳出来了,想上去拦着又不敢拦,只能很担心的提醒提醒枵昴,“陛下。”
枵昴认命的将眼睛闭上,“没事儿。”
“替朕好好看顾游静。”
孟藫无力的将手里的匕首扔到桌上,生死两隔大约是这茫茫三界最痛苦的事儿了,自己已经这样了,她又怎么能去杀别饶郎君呢。
枵昴听到匕首掉落的声音,后知后觉的睁开眼,孟藫勉强收住了眼泪,可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能去鄚絮台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