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难产呢?怎么会出事呢?
一大帮太医天天守着,日日诊脉,时时刻刻盯着,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宣武帝想不通,心情由担心转为愤怒,瞪向一众医士,“要是昭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统统陪葬!”
医士们闻言,面色大骇。
陪葬?活人为死人殉葬,先帝不是已经废除了吗?
医士们经历尚浅,一句话便被唬住了。
然而帘子里头忙碌的太医们,却面无表情,内心平静得很,每次有个危险什么的,主子们都是这副要打要杀的样子,但最后还不是接受现实,顶多革职查办。
纵观这一朝,像姜昆这样被严厉处罚的,还真就只有姜昆。
之所以他会这么倒霉,成为唯一,也都是温僖贵妃在宣武帝心里的地位,确实是无人可比。
就算是现在,每日宣武帝都会常常去看望,昏睡中的。
据说昭妃之所以受宠,就是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像温僖贵妃。
没多久,整个太医院有名的太医都来了,无论是针灸科,还是风寒科,就连骨科的姜隐都急忙赶到了玉漱宫,守在门外,只等里头主子们的吩咐。
除此以外,皇后娘娘等几位说得上话的贵妃们,也都跟着宣武帝坐在前厅等候。
昭妃见了红,宫口却开得很慢,因为不足月,胎位也不正,加之不知道吃了什么,身体虚脱得厉害,一会儿根本使不上劲儿,估计没等宫口开全,她便虚耗得没力气了。
姜云姝是女医,虽是吏目,但由于祖父姜昆的名气,以及梁锦眉的庇护,所以进入内间也没人拦着。
当她掀开帘子看到里头的场景时,也没来由地跟着紧张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便调理好了心绪,走到床旁,轻声朝梁锦眉问道:“眉姐姐,情况如何?”
昭妃躺在床上,一手紧紧抓着稳婆,一手抓着丫鬟,娇俏的面容十分苍白,头发凌乱,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饶是平日里再讲究的女人,此刻也已经痛得顾不得什么体面,一声接着一声,痛苦地叫喊着,和牢房里受刑的犯人没两样。
梁锦眉将事情转交给龚太医,拉着姜云姝走到一旁,蹙眉道:“你是怎么搞的?听人说你昨日给昭妃开了一个胭脂水粉的单子?”
“确有此事,怎么了?”昭妃不会拿自己孩子来算计她吧?除了党派不同,她们又无冤无仇。
梁锦眉万般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如今昭妃出了事,但凡有出入的地方都要严查,要是有人借这单子陷害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有人想借刀杀人害我和昭妃,与我是否送昭妃单子,没有一丝关系,不管我怎么小心翼翼,他都能借此谋害我。”姜云姝与白画兰斗了这么久,早就明白人心为何物。之家ix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