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裤遗了半片。
梁晨兀自懊恼,神色大变。听到床头柜上不厌其烦的手机铃声,他皱着眉头,神色冷峻的接起:“想死啊?”
乔方煜握着电话一阵瑟缩,一大早脾气火爆,莫非已经知道了?
“明主编找你算账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听到“明主编”三个字,梁晨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就像了无痕迹的春梦被她洞察了一样,各有各的心虚与狼狈。
纵使梁晨也控制不住的耳根发烫,他大步去洗手间,“她跟我算哪门子的帐?”
做梦犯法吗?
乔方煜说:“我和新哲在球场打球,遇到明主编了,我一不小心说露了嘴,把你拉着醉酒的她出去吹冷风的事说出来了。”
梁晨咬牙切齿:“乔方煜,你等死吧!”
以为洗了澡,一切都冲刷干净了。在巴黎的那次,他们颠龙倒凤一整晚,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东西都收拾一空。他起身去洗澡,觉得走了就走了,夜晚致命的诱惑,阳光一出来就融化得无影无踪。
现在真正的梦境,反倒过不去了。
狭小的空间内,闻着明君身上的气息,杂乱的心绪又像野草一样在心底蔓延复苏。
连蒋捷都看出了梁晨忽然变得烦躁不安。
只是电梯内不好问他原因。
好在明君所在的楼层到了。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活命的空气吹灌进来。梁晨呼了口气,好看的眉毛不等舒展,只听明君说:“梁总编,到我办公室里坐吧,有事汇报。”
梁晨漆黑的眸子盯紧她。
以为经过昨晚的事,两人都会避之不及。没想到一个一再声明要保持距离的人,竟主动往上凑。
明君如果不是一大早跑去打球,吸收新鲜空气让心情开阔,并做好心里建设,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勇气。
她深刻的思考了下,是她太小心谨慎了,放不开,反倒更滋生了对方的嚣张气焰,放荡不羁的男人就将她当老鼠一样戏耍。
只有她从容面对,才能打破魔咒,不说变被动为主动,但至少可以及时止损。要他知道,不仅他不在乎,于她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坦然是破解难言尴尬的唯一办法。
当她毫不在意,他也就该自然而然失去兴趣了吧?
明君找梁晨单独议事,蒋捷倒不觉得奇怪。工作中的事纷繁复杂,她和梁晨各有分工,并不同步。
她只是惊讶梁晨今天的呆怔反应。伸手阻止关合的电梯提醒他:“明主编等你议事呢。”
梁晨薄唇紧抿成一道线,冷峻得一言不发。抽过蒋捷的手握在掌中,任电梯门缓缓关合。
明君愣了一下。
蒋捷也很疑惑,笑着问他:“怎么啦?你不是一向崇尚怀柔政策,今天怎么对她这个态度。”
“不然我应该对她怎样?”
梁晨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还一下把人拉近,调情似的半揽半抱。企图用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冲散另一个人身上的。
呼哒呼哒,可是,他的肺腑竟像是有选择性的。
蒋捷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胸口上。
年轻男子早晨的生息蓬勃,蒋捷触及到了他激烈的心跳。
不由得脸颊发烫:“梁晨,你犯什么浑。”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楼层数。
已经到了,电梯打开前,梁晨放开她。
“闻闻你用的哪个牌子香水。”
他大步走出去。
蒋捷悄无声息调整呼吸,追出来说:“你不会问吗?又不是属狗的。”
梁晨一早的态度让明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