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一踏上台阶,面前瞬间被一片大雾笼罩,再一回头看向烛阴,发现早已没有烛阴的踪迹,只有一片大雾。
咬了咬牙,乔楚带着猫,一步步的往前走去,随着乔楚的前进,大雾越来越淡,等到大雾完全淡去,乔楚就看到自己站在了结实的土地上,土壤呈碧青色。
抬眼望去,四周都是被大片云雾托着的天山,云雾中还有深蓝色的海浪在翻滚,就在乔楚犯难怎么上山的时候,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一道云梯在乔楚面前显化出来,其间意思不言而喻。
乔楚顺着云梯,不急不缓地走了上去,据她所了解的,如果第三十二层确实是帝江的话,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帝江可以说是山海经中最和善的神明之一。
很快,就在快接近山顶的云梯上,乔楚就听到山顶传来了一声温和的男子声音:“你来了。”乔楚知道,这就是帝江的声音。
不多时,乔楚刚一走上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老的,由断壁残垣的石块拼成的古祭坛,而帝江,就站在古祭坛中央的台子上。
乔楚上下打量了一下帝江,和古时的记载确实一样,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帝江整体长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一般,体态浑圆,像个圆球,浑身通红,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泛着缕缕红光,除此之外,帝江还长了六条腿,背上有四只被收起来的翅膀,而在本应是五官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五官,一片光滑,乔楚心中了然这就是,帝江。
听到帝江的声音,不知为何,乔楚总觉得十分熟悉,鬼使神差一般,轻轻地点了头,檀口轻启:“嗯,我来了。”
话音一落,乔楚心中一惊!不由得捂住了嘴,心下诧异,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这嘴!竟然还和神明说话说得像唠嗑家常一般。
帝江看到乔楚的反应,也不奇怪,反而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说话:“呵,在这段时间内,我看到了四十一万八千四把五十六次日出,还看到了四十一万八千四把五十五次日落,太久太久了。”
乔楚没有做声,从帝江的声音里,传出了一股子深深的寂寥和孤独,甚至还有些怀念的意味。
“有无数次梦醒,我都希望睁眼看到的,是万物崩塌,规则陷落,生灵消失殆尽,可惜,是梦,唉。”帝江的声音继续传来,其中还蕴含着丝丝杀气。
乔楚听到帝江的言语,心里一凛,不禁毛骨悚然,层层汗毛爬上了背部!传说中的帝江不是最和尚的神明吗!为什么话语里充满了无尽的杀气!
“不过还好,你来了。”帝江看向了乔楚,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五官,但是乔楚知道,帝江在打量自己!
乔楚不敢搭话,甚至觉得心虚,“你看,这是我这些年吸食的山川灵力,美吗?”帝江示意乔楚看向古祭坛的另一边。
乔楚往那边望去,一道绛青色的薄雾混合着一股像雪花一般缥缈的白雾,两两混合,却又不融合在一起,点了点头。
“曾经那个人说过,没有什么比天地山川更美的东西了。”帝江看着那团雾气,不断地在自说自话,“我真的,太孤单了。”
看到帝江恹恹的样子,乔楚心头忽然觉得于心不忍出口:“所有的孤单都会过去的。”
“是啊,会过去的,”帝江转头看向乔楚,周围的山川景色瞬间明亮了起来,就像是帝江此时的心情,“马上就会过去了,你过来,到我这来。”
乔楚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刚一靠近帝江身旁,帝江浑身突然爆发了一道剧烈刺眼的红光!将乔楚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