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西侧的明园,田昌义的木楼内,田昌义和徐博文正慵懒地喝着茶,听着歌姬唱曲。
这时候,田昌义的一个仆人悄声走进来,来到田昌义身边,低语几句。
田昌义手中茶杯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了木板上,唱曲中的歌姬顿时被吓得一抖,声音陡然而止。
徐博文皱了皱眉,扭头问道:“昌义兄,何事恼怒?”
“这顾氏好是过分!这是把林旭那厮真当自家女婿了不成!”
徐博文脸上也顿时涌起一阵怒意,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顾氏带着林旭那厮和田暮秋上街去了!”
徐博文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吼道:“姓田的,你们田家就是这样对待我的?那我还留在这里作甚,我现在便回金陵去!”
田昌义的忠仆见状,立即将歌姬们驱赶出了木楼,丫鬟和家丁也出去了,只留下两个最忠心的,防止两位公子爷打起来。
田昌义连忙起身安抚徐博文,“博文兄莫恼,都是顾氏那贱人自作主张,这三日我天天在祖父那边陈述其中利弊,想来他已有决断。”
“妈的,来了多日,那田暮秋的模样从未见过。姓林的那厮却都与田暮秋一起上街了,这他妈的欺人太甚!”徐博文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瞪着田昌义继续道。
“在金陵的时候你就信誓旦旦,你祖父有田暮秋的婚配决断权,为何还要等田暮秋父亲回来?那顾氏偏心姓林的,她丈夫定然容易听信她的,咱们这边还有屁的胜算。”
田昌义却是淡定地说道:“田永章回来了,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是他女儿的婚事,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在,怕是活不过去。祖父乃是家主,他能决定这个家中每一个人的命运,自然包括田暮秋。”
徐博文的脸上依旧布满怒气,随即突然道:“田暮秋待在内院,我见不着她,现在出了门,我总能见着。走,我们也上街,我且看看那田暮秋的模样,看看值不值得老子继续等下去。”
田昌义知道,徐博文还是担心自己对田暮秋美貌的描述是夸大了,不太放心。不过这个提议的确可行,顺带着看看林旭那厮上街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上街。”田昌义立即附和道。
说完,两人便往木楼外走去,出院门的路上,徐博文随意地问道:“那天晚上前去夜袭的家丁,到现在还没找到?”
提到此事,田昌义也皱起眉头,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担忧,低声道:“没找到,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怀疑被姓林的那厮全部灭口,沉到小清河里去了。”
徐博文眉头抖动了一下,心底有些颤抖,“这小子不会这么狠吧。”
“边军能有什么好玩意,一群杀才!”
徐博文脚步一滞,随即道:“那咱们多带些家丁,免得又与那厮起冲突吃亏。”
田昌义顿感有理,当即让忠仆将家中的打手全部召集起来,带着家伙,环卫着自己和徐博文,然后浩浩荡荡地上了街。
乐安城的街上,林旭一行人在百味坊吃过早餐,顾静兰不同意田暮秋跟随林旭去见钱知县,毕竟两人目前没有任何名正言顺的关系。
林旭知道顾静兰的心思,也不去争辩,便于田暮秋母女暂别,独自前往了县衙,去与县衙门口的沈瑜汇合,前去拜访钱知县。
再次相见,钱知县相当客气,当得知林旭是来送那些工匠的税赋时,老脸顿时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