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小何淑成功完成任务,却还是没能阻止冲突的发生,她飞扑到何真身边,望着何勇身上的鲜血,神情充满恐惧。
“淑儿。”
虚弱的何真挤出一丝微笑,今天若没有何淑及时通知何勇前来救援,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想要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脸,告诉她不要担心,可惜何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爷爷快来,何叔受伤了。”
说来凑巧,张老接华佗的地方正是南门,两人见面后刚寒暄几句就碰到了前来搬救兵的何淑,得知何真可能要出事后几人一起赶到南集。
张老快步来到何真身边,在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白衣短髯,身上背着包裹,眼大而有神。
仔细查看何真伤势,张老得出和张机一样的结论,伤不致命,但是创口严重,有些辣手。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华佗忽然开口,“世叔,小侄可治此伤。”
说着他解下行囊,从中拿出一个紫砂壶和一个竹杯,只见他将壶内液体倒入杯中,然后把杯子递何真嘴边。
“这是吾独创之麻沸散,你且放心饮用。”
何真看华佗面色和善,又是随张老而来,没有多问,十分配合的低头将药汤吸入腹中。
药汤入肚,何真马上觉得头部昏沉,闭眼睡了过去。
“大伙帮帮忙,把他抬到僻静之处。”
何真平日里乐于助人,现在有难,百姓们也愿意伸出援手,人群中走出几个大汉,帮华佗等人将何真抬回家中。
“谢谢各位乡亲。”
送走乡亲,华佗与张老围在何真身边。
“你有几成把握?”张老问道。
“小侄以此法医治过上百位病人,从无意外。”华佗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初闻华佗要以桑皮线缝合伤口,以阻血液流失时,张老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见华佗脸上充满自信,张老知道华佗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最终同意了他的想法。
“定要小心。”
“侄儿知道。”
得到张老同意,华佗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皮包,包里放着大小银针十数枚。
将针头放置油灯上烧红,华佗穿针引线,动手为何真缝合伤口。
两人缝针上药且不再提,被朱阳偷偷派出的官兵此时来到县衙,正好撞见匆匆赶往南集的何进。
“何大人,我家大人……”
将事情经过告诉何进,官兵躬身离开。
“这下子麻烦了。”
若只是寻常打斗,何进还不至于担心,但是闹市斗殴这事可大可小,特别是发生在南阳郡郡治的宛城,若是追究起来,恐怕会以“破坏当地民风”的罪名将两人发配戍边。
而且何勇还不单是斗殴,他用刀把孙古的耳朵割掉,已属于“械斗”范围,其性质更加恶劣。
“不行,我得先去找县令商量商量,说什么也不能把小四发去边荒。”
转身返回衙门,何进在后堂找到陈县令。
“何主簿有何要事?”
陈县令正在书房写字,见何进匆匆而来,料定他是有事情要找自己帮忙。
“是这样……”
“孙古伤我父在先,吾弟因父亲受伤,一时气愤才割了他的耳朵,还望县令明察。”
说完,何进一躬到底等待陈县令作出决定。
“这事儿不好办啊……”
听到陈县令的语气有些为难,何进跪倒在地,双手并拢放在身前,“请县令看在吾弟救父心切,又年幼无知的份上,绕过他吧。”说完额头放在手背上,态度极其恭敬。
宛城到边荒凉州路途遥远,若是真的判何勇到西凉戍边,他绝对会死在半路上。
“全城百姓都看到你弟弟闹市私斗,岂是我说饶过就可以饶过的?若是如此,律法威严何在?朝堂公正又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