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的豪华特护病房。
傅止深已经醒了,黑瞿石般的眸子,在病房内找了一圈,再找了一圈,没看见心里最想见的那个人,幽然视线,慢慢地收了回来。
纪恒就站在床边,明白他是在找叶蔓微,却没有看到人,心里失落得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办法,他咳嗽了一声,朝脸色苍白又钝沉的男人肃然汇报。
“傅先生,陈局刚给我打了电话,刘瑞服用的致幻药太多,严重伤害脑部神经,整个人已经傻了,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也就是说,刘瑞这条线索,估计就这样断了,再无可能继续追查下去。”
说着说着,纪恒皱紧了眉头,“陈局还提到,那天晚上帮刘瑞越狱的主谋,到现在,还是一团迷雾找不到。”
闻言,床上半躺的男人目光如刀,“撞死刘瑞小情人的司机呢?”
“傅先生,已经查过,是酒醉驾驶,一场意外。”
感受到男人身上那股寒冽的气息,纪恒呼吸顿了顿,接着报告道,“陈局那边,给了我这样的回话,我又安排人手去实地调查了一遍,确实是意外,没有人为的意外。”
“不!是人为!”
傅止深眨动深邃的眼眸,想起叶蔓微被刘瑞挟持在手差点就没了命,瞳孔里顿时沁出森冷。
“那天刘瑞刚到了我们手里,他的小情人后脚就死于货车的车轮下,时机掐得太巧,让刘瑞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死于非命,从而导致刘瑞对我仇恨滔天。
绕来绕去,幕后之人利用刘瑞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伤害我最在乎的人,伤害她。”
一番话,听得纪恒心惊肉跳,“搞出这么多事不是冲着傅先生您,而是冲着叶医生去的,为什么?”
难道是叶医生得罪了谁?
纪恒诧异无比。
傅止深却抿着毫无血色的薄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蹙紧墨眉,脸色异常冽霾。
半晌后,他突然冷声问道,“温然这段时间,还在与郑老爷子走得很近吗?”
“好像没有。”
纪恒拧眉,思索了三四秒,说道,“这个星期温小姐出入医院比较多,咨询祛除疤痕的手术项目。应该是被刘瑞绑架的那一次她手臂受伤,留了疤痕。”
傅止深沉吟了一下,倏然想起手术台上昏迷时,恍惚中似乎有一只小手主动滑入他掌心。
纤柔,滑嫩。
还那抹令他记忆犹新的触感。
男人忍不住动了动喉结,不经意地,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她呢?”
纪恒秒懂,立即回答道,“叶医生已经出院了,一个人打车离开,应该是回博康医院。没多久,陆少来了趟,给她办理完出院手续,也走了,看他开车的方向,也是往博康医院去的。”
说完,看着傅止深的嘴唇有点干,微微泛起白,纪恒连忙端了杯温开水递过去,“傅先生,您喝点水润润喉咙。”
男人接在手里,没有喝,而是掌指用力。
“咔……嚓!”
可怜的瓷杯,受不住某男人的怒气,突然就被震荡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只剩下一地的碎瓷片。
“傅先生,这杯子……质量实在太差太渣了,我马上交代下去,换批新的不锈钢茶具。”
作为金牌助理,纪恒为吃醋而暴怒的大佬找到的借口,简直不要太完美。
“还不去换?”傅止深面容沉冷如冰。
“是,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