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墨他们在别院一呆就是一下午,扎古也愣是凭着一腔热血和信念吃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肚皮吃得溜圆,一旁的几名小侍女憋笑是憋的狠了,俏脸通红。
看着扎古那心满意足的模样,游小墨暗自感叹,幸好游氏家大业大,换个一般小家族,一日三餐都供不起,得被扎古生生吃垮。
渔叟见状也是无语,但既然墨公子都默许了,他一个下属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私下里多和扎古谈谈了,不然这样实在是有碍观瞻,墨公子可以不在意,但作为属下,自己却是不得不考虑的。
尔后,便是晚间金氏安排的接风宴,金氏几位当家人纷纷出席,对着游小墨就是一顿狠夸,饶是以游小墨的脸皮都有些吃不住。
而在这宴席上除了几位两族大佬,并未有其他人员参与,是家宴,唯一的小辈就是游小墨,碍于礼法,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没有出现,这让他不由有些小小失落。
酒过三巡,大佬们继续商议,三族老便让游小墨回去老实待着,便由门外等候多时的应春游带着返回了别院,于是工具墨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回别院等着。
不知几位大佬在游小墨走后又说了些什么,原本还需数日才能完毕的婚事一晚上便被敲定,第二天两位族老就带着游小墨踏上了返回家族的路途,仿佛大老远的来一趟只是为了让游小墨露一面而已。
游小墨也不敢多问,只得一头雾水的跟着两位族老匆匆离开。
金氏主府议事堂中,几位金氏当家人和族老列席而坐。
家主金古邦朗声开口:“游氏的诚意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对于游氏的联盟诸位可还有异议?此事已思虑太久了,现天下大变将至,我等为家族计,当早些做出打算。”
金氏大族老金远丰嘿然一笑道:“左右不过站位而已,庆帝野心渐露,怕不是想效仿昔日雍朝荣帝,行大一统之事,我们靠过去怕不是要被吞得连渣都不剩,他自以为隐秘的事,殊不知只是大家不愿捅破而已。”
“只是我总感觉游氏尚有许多事隐于暗处,虽然承诺了会让游小墨成为下一任家主,这十几年来的表现我们也一一看在眼里,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旁的二族老金远泽接过话头:“游氏隐藏的越多对于我们来说便越好,相较于雄心勃勃的庆帝,我们的盟友强一些也是好事。
大乱将起,李家和徐梦言将我金氏钳制其中,一旦发难,我金氏难免腹背受敌,徽州紧邻衮州和青州,若能有游氏牵扯李家和徐梦言,我们的局面将截然不同。
反之亦然,游氏和我金氏是天然的攻守同盟,庆帝一旦发难,我们都离不开对方。”
一众金氏主事人不由齐齐点头,金氏与游氏早已暗通款曲多年,便是因为二族所占地理位置是天然的盟友,在庆帝野心初露时,二族便定下了守望互助的约定。
为表诚意,游氏还承诺游小墨必为游氏未来家主,而金氏家主一脉必为游氏主母,在旁人还对游小墨在游氏竟有如此待遇而惊愕时,只有金氏知道游小墨如此得宠的真正原因,也对游氏如此的诚意表示相当满意。
金氏智囊团拟定的家族战略中,与游氏联盟亦早已确定,只是出于慎重,方才如此反复思虑,毕竟关乎家族未来,如何小心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在金氏提出想要见一见游小墨时,游氏虽多番推阻,却也终是在昨日冒着偌大的风险亲自送上门来,毕竟一个已确立家主地位的继承人若是突然死去,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
而且为了加强联系,游氏多年来不断加深与金氏的合作联系,二族之间的关联早已极为密切,只是游氏如此积极的想要联盟,也让金氏不少人感到不适,大族老便是其中之一。
在金远丰看来,游氏如此急迫加强与金氏联系,意图联盟,未必是安了什么好心,很可能是别有居心,甚至有可能游氏早已投靠庆帝,只等着取得金氏信任后反戈一击,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可笑的想法,好好的人不做,抢着去给别人当狗算是什么逻辑?
那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游氏自觉有着压服金氏,吞并金氏的实力,毕竟游氏当年覆灭卢氏上位的操作可是很惊艳的。
但金远丰虽不会看轻任何敌人,却也不会妄自菲薄,他对金氏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而且隔着衮州和青州,游氏有什么想法也调动不了足以实施的力量,远交近攻便是因此。
排除了所有致命风险后,与游氏联盟竟然成为了好处最大的选择,这也是大族老虽心有疑虑,却也对联盟不持反对意见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