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回到白马帮四海赌坊驻地后也不多事,反正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自己眼前最要紧的是练功自保。空下来了就坐在房内,将猛虎拳的拳谱好好仔细参详下,晚上便行气周天,争取在一年内练到后天五层。
小胖子王宝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练功也不怎么上心,这几天下来,腰身见长功力不见长。不过每次见到易天后就没有以前的劲了,以前是欺负人,现在是被欺负,论谁心里都不好过。
王宝经常不厌其烦的追问易天踢场的事情,每次听完都是一阵嘀咕,自己怎么说赌技也不在易天之下,为什么帮里的事不让他出手,还幻想着要是自己出手会把庄家杀个片甲不留。易天听着心里冷笑,要不是你好命有个爹,估计这会还在泥地里刨食呢,要是让小胖子真的去踢场子,估计还没进门就尿裤子了,刀口舔血的活还是要靠胆气。
日子一天天过好像让人忘了两个帮派的争斗,县城里面还是和和气气的。易天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晚上至少行功完三个周天,慢慢感到自己丹田气海有些感觉,毕竟是低级功法修炼起来还是慢。白天在演武场不断的熟悉招式,随着气劲的增强招式也练得的虎虎生风,单练的时候同样的招式拳对拳,掌对掌,都可以把小胖子王宝震退好几步,自己约莫着差不多摸到了后天四层的坎了。
是日教头王二告知王宝四海镖局近日接了趟镖,东主指明请白马帮帮主王贵与二当家任炳海出镖,王贵临出门前嘱咐王二盯紧小胖子。王二虽是王贵兄弟但酒色财气样样精通,就是武艺不精,传功授业都不上心,看了下王宝练功,夸了两句后就自顾自休息去了。
易天还是照着老样子循序渐进,每日运功行周天三次。晚上收工之后就听到王宝在门口叫他,今天王二去了妓院,晚上也没人看著他,正好来叫易天去赌场过两手。
每到夜晚河湾县在繁华的地方就是东市了,达官贵人基本都住这里,所以通常夜里都没宵禁。四海赌坊坐落在东市的中心,这里晚上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白天看不到的那些人晚上必定会来此小聚或是到对门的丽满香找姑娘,是河湾县真正的销金窝。
如在平时只要任奎休息时就会找易天来赌坊里坐镇,所以易天对晚上的赌客也是熟门熟路。今日正巧任奎在赌坊坐镇,怕是两位当家都不在,需要有人坐镇。小胖子王宝走进前院赌坊后朝任奎打了声招呼,就和易天上了二楼,边走边看下询问易天是否是赌坊天天如此多客人。易天平时也有在赌坊坐镇,经王宝这么一问才发觉今天似乎是比平时多了点人,心中有些疑问但也说不出什么来。
站在赌坊二楼,整个赌坊的情况可以尽收眼底,整个赌坊的台子上虽说是人满为患,但正真下大注的人不多。来的都是些老赌棍,兜里没几个钱又想来碰碰运气,一座几个时辰,下注没几铺。
王宝看着觉得没劲想回去吃夜宵了,却给易天也一把拉住,指了指下面坐着的中年文士这人我认识是个高手
王宝转身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易天望着不知所以然的王宝便把自己几天前从北市回来时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遍。听的王宝是心花怒放,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点乐子,今天总算是没白来。易天却面有沉色,人家摆明了是青竹门请来助拳的,难怪最近这么风平浪静,原来是等两位帮主不在才来踩场的,时间上配合得真好,估计这趟镖也有问题。
整个大堂下面在易天看来有问题的有五个人,这个坐在前面赌的通砂和他身后三个赌客,看似他们三个也在赌,但所站的方位已经把通砂的左右后背都护住了,赌场要是有人想接近通砂必定要经过其中的一个人。还有个带着斗笠的胡须客,看似在旁边赌翻摊,但每把都只下一两,自己完全不在意输赢,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这四个人。
随着每次通砂下注,周围的赌徒都一窝蜂的跟庄,庄家开盅后引来一片唏嘘,拿到钱的赌徒哈哈大笑,唯有通砂自顾自的喝着茶,像是理所应当的那样。这场景极像易天去踢场子的情况,不过人家的淡定自若,是易天所不能比拟的。一连十把庄家全输,接下来坐庄的伙计手软的都开不了盅了。
赌桌上的情况早有人告知二档头任奎了,见自己的活计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主事人总要出来打个圆场。王宝见任奎数了下桌上的银票,叫手下悉数赔上后走到通砂面前低头说了几句话。未了那通砂大声说道:“久闻四海赌场打开门做生意,怎么客人赢了钱就要赶人跑啊”。
周围的赌徒听了也都纷纷点头,哪有赌场赶人的道理啊。任奎听着脸上也不自然,虽说想息事宁人,但对方如此咄咄逼人也是不能再退了。今天两位帮主不在,涂娇娇那娘们也不理赌坊这事,自己总不能弱了白马帮和四海赌坊的名声。只见任奎吩咐了一下跑堂伙计,便有人跑出来重新整理了下赌台,任奎站定在赌台后就要摇盅。
任奎也知道后果,但自己刚摆好台就说不赌,以后四海赌坊就没法开下去了下。对方想要不是猛龙不过江,自己这里强龙不压地头蛇,倒要好好称下几斤几两。
赌博玩的就是气势,输人不输阵。上来就先气势弱了,后面逢赌输三分。别人对任奎可是很有信心,谁叫他是四海赌坊第一手呢。易天在二楼看着心里却犯嘀咕,这个通砂的手段自己可是见识过的,摇骰子和任奎应该是不相上下,想来听骰子也是不差到哪里去。不知任奎可有什么办法赢他。
王宝倒是没心没肺的叫道:“快看快看下面开始了,这下有好戏看了”。易天看看王宝心想你个怂货都不知这赌局的后果,无知有时候还真是幸福啊。
楼下任奎卷起袖子,双脚站稳后,右手抚摸着骰盅,突然一个鲸吞龙翻手转起晒盅,在空中转了三圈,左手托住骰盅底轻轻放下。通砂随意的把两千两银票压在了大字上,随着一声买定离手,骰盅打开看到了一字排开的四五六三个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