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放了,洛书究竟在哪里?”沧溟站在魇池边,而池水中正是太华山脚下的情形。
“等阿玦回来,我自然会说。”
“等苏玦?”
“洛书的下落,我会告诉他。”
“告诉他?”男子发出了几声冷嘲,“都到现在了,你还对他有所幻想?”
“怎么,大祭司不敢?”
“我有何不敢?我只是尚念着几分过去的情谊,我实在是不想见你心灰意冷的样子。”
越千泷扭头过去,她看着平静下来的魇池之水,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苏玦变成从前的样子呢?女子五指渐收,难道自己就不能帮他摆脱这魇池的纠缠吗?!
这逐日殿里不分昼夜,当听到苏玦回来的消息时,越千泷也不知道过了几日。
而再见到这人时,他已不像在蜃天城那般虚弱了。
对视之下越千泷干笑一声,说:“我以为你会留在苏烨楼身边的,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越千泷,你不该来这里。”
“你也不该来这里啊!你不是一心要帮着你哥夺回北域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回蜃天城送回苏烨楼身边的,你为什么就是要回来?”
“洛书呢?”不管其他,苏玦开口便问:“你不是愿意告诉我洛书的下落吗?越千泷,你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我既然答应了沧溟,就一定会告诉你。”
如此苏玦也走上前去,又问道:“在哪里?”
“我给了青阙。”
孟青阙?!苏玦一时恍然大悟,“你们在蜃天城早见过?”
“对,就在我回宁王府后不久。”
“原来是这样,在太华山脚的那一遭,都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
“没有任何人算计你和素灵犀,是你们自投罗网。苏玦,我真没想到你会盯住宁辰,”越千泷说着,语气里满是失望,“你要让苏烨楼复活,你要帮他留住北域这都是你的事!可为什么非要伤及无辜?”
“宁辰,他不是无辜。”
“那是因为他被易潋音所盅惑。”
“人生在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选,若不是他心中动摇也不会走到如今地步,难道就因为一句受人盅惑就可以推掉所有罪责吗?”
“就算要惩戒宁辰,那人也不该是你!”越千泷怒道。
实在不想跟这人争辩,苏玦又淡言道:“你把洛书交给孟青阙,那么它一定是在厉染手中了,千泷,你这样做,无异于给太华众人带去灭顶的灾劫。”
再听到这人唤出千泷二字,她也免不了内心震颤。
“他们连灭境都守不住,难道还能守得了洛书吗?”
“就算你们拿了洛书又怎么样?河图还尚未现世。”
“你我都清楚,找到河图只是早晚,你真不该为凰灭这样冒险。”
“我不只是为了凰灭,”越千泷停滞少许,在探到那人眸中的少许期待后,她又言道:“我也是为了你。”
“我?”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越千泷说完便转身面向了魇池。
“别再做多余挣扎了,”苏玦走了上来,他站在女子身侧,将双手扶在了这炙热的池壁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这里出生的,在那千万用于炼魂的巫灵里,就只有你成了那附着于涅穹箭的箭灵。比起浸烛和沧溟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才是能掌控这魇池的人?”
“不是吗?”
“当然不是!”
越千泷没有应声,她抬起手来,稍有动作便引得池中之水凝聚而上的缠绕于自己指间。
“我劝你,别不自量力。”
“你担心我?”
苏玦目光一挑,“我是在担心晔刹的镜神大人。”
“呵,镜神大人?”女子笑了,而这次是真真切切的笑意,没有仇怨没有疑惑,只是简单的欣喜,“阿玦,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根本就不会说谎。”
“越千泷,你就完全不为苏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