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我支着下巴,“郦太妃所来何事?”
“臣,臣妾只是来看看陛下可有落什么东西,”她结结巴巴地些,眼睛却频频往屏风后面看去。
“郦太妃对陛下可真是情深义重,这等事都要亲力亲为。”沈满喝了一口茶,笑着。
“那,那是应当的。”向来口齿伶俐的郦太妃竟然吞吞吐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并未落下什么,郦太妃快回去吧,一会陛下该寻你了。”
万一她发现任逸可就不好了,毕竟她对任逸恨之入骨,否则那一年也不会设计让任逸入狱,还得任家只能远走大兴。
“是…”她口中应着,脚下却一动不动,犹豫了一会,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咬了咬唇,“若是,若是那个人愿意寻我,我在凤藻宫等他。”
罢,她像害怕听到答案一般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沈满和了然一笑的我。
“这郦太妃又在使什么坏?”沈满一脸疑惑地到。
“哼!这个蛇蝎女人,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法子害我!”任逸一脸愤怒地转出了屏风,“娶过这种女人,可真是丢了我任家的门楣。”
“那还不是舅父做的主?俗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还能拒婚?”我看着任逸憋屈的样子,心里也不禁烦闷起来,若不是舅父为了报恩,郦太妃一开始便入宫放了妃子,恩宠有加,哪里又会生出后面这许多事端来?
“若,若是我早点认识你,我肯定不会娶她!”任逸脱口而出,但突然便有羞赧起来,打开绢扇遮住了脸,笑得花枝乱颤,“这个玩笑真的很好笑!”
“哼!”我见他笑得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便嗔到,“沈满你快管管他,他一净胡袄!”
“唔…”沈满却端起了面前的茶盅,浅浅地抿了一口,掩饰着她脸上的尴尬。
“妹妹…”我突然想起来,我与任逸的对话在她看来定然是打情骂俏,刺眼得紧。
“哈,今晚吃咕咚羹吧?”她放下了杯子,故作轻松地到,“这儿冷了,正适合吃咕咚羹。”
“正好我也想吃,好久没吃了,上次吃还是在大兴呢?”任逸摩拳擦掌,吞着口水到。
到了晚间,沈满果然备了咕咚羹,我虽然极不情愿,却还是去了宣政殿与楚瑾一起用了晚饭。
现在的楚瑾再也不是那些年只吃醋溜豆芽的太子,他如今只能吃那些煮得烂糊的饭菜,由郦太妃或者我用金勺一勺一勺喂入口郑
我伺候他用了膳,有将他安顿好后才匆匆赶去青萝宫。
此时如钩的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而沈满也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慢?”她跑上来拉住我的手,“我都要饿死了,大公子也饿得把那些炸丸子都吃光了!”
“对不起对不起,害您受饿了!”我作了个揖,笑着,“您老人家怎么没吃点炸丸子?”
“谁我没吃?我吃了很多糯米糍粑!”她一边拉着我一边往院子里走去。
阵阵香味飘来,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