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夙月看到了什么，纵然是子良，也是如此。

他故意使用低级的幻术，就是为了让夙月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强行破坏技能，若夙月是个普通人，没有打破技能的能力，那就只能受着。

夙月的面容只是轻微的痛苦，子良想，夙月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经历过大痛大伤，半个时辰后，子良也看不出什么，便将幻术撤了，看到夙月晕晕乎乎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他便收回了目光。

夙月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你怎么了？”温桑见夙月脸色难看，问。

“水土不服吧。”夙月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没什么大事。”

话音刚落，她起身，走向远处的树立，说着：“没柴了，我去捡点柴。”

在确认离开了子良的感知范围之后，夙月手扶着树，吐出一口殷红的血，她用手背将嘴角的血渍抹去，口腔里的腥味令夙月干呕了两声。

“该死的……”

饶是夙月，也不愿意与精神系异能者进行接触，那群家伙们，都是些打人打脸，骂人骂妈的狠角色，专挑每个人的痛点猛戳，想起刚才脑海中的那一幕幕，她唇色泛白。

夙月的记性向来不太好，可刚才那么一整，那些被故意遗忘的记忆，全都像潮水一样涌来，痛苦的难过的绝望的崩溃的，夙月强忍着，才将这口血吐在了子良看不见的位置。

她眼中氤氲，雾气升腾，她死死地抓住树皮，几乎是抠，直到手指生疼，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依旧不停手。

穿透白久身体的武器，沾着血，冰冷的模样如同梦魇一般，每日都缠绕在夙月的眼前。她不能不在意，她也没法忘记，因为，白久是因她而死的。

自此，夙月的肩上背负着一条生命。

所有人都可以忘记白久，唯独夙月不可以，他如此惨烈壮烈的死在了夙月的面前，他那未说完的话，一定如他的人一样温暖又温柔，他的眼神，他的温度。

夙月对未来的期待，戛然而止。

白久死在了夙月最喜欢他的时候，成了一道永远的疤，而那疤，留在了夙月的脸上。

血液不是恶臭的，死亡才是。

不仅恶臭，还没有声音，没有味道，在夙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消失了。怀里的身体逐渐冰冷，变得僵硬，触碰时像是抚摸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

那种感觉，成了夜半时，夙月从梦中的每一次惊醒，也变成了一遍又一遍的折磨。

终是有人，为夙月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回去的时候，夙月整理好的所有的情绪，她抱着柴，在遇到子良时，依旧是那副惊喜又羞涩的模样。

“温老师，你不介意吗？”楚阳问。油菜yua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