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瞒大人,家父是提过与大人之间是旧识,可并没有具体言说什么,只说小子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还说让小子安心跟在大人身边,多听、多学、多做才不辜负大人的一片心意.。”
沈沐更加恭敬道。
自从他从沈父口中得知沈父与梁百户是旧识时,就一直在思考怎样掌握两人平日相处的这个度。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梁百户通过这一段时日的接触,对他的观感应该还不错,甚至有几分欣赏,可梁百户不挑破这层窗户纸,他自己更不适合挑破。
他在做人上也不是菜鸟,知道许多上位者很忌讳别人跟他攀亲带故拉关系的。
可沈沐并不认为,那些跟着梁百户这次下来的锦衣卫们如韩琳孟云萧柒他们就没有长眼睛,相反这些人能在锦衣卫中混的还不错,也是人精,梁百户对他态度的反常,恐怕早就落在这些人的眼中了。
也许这也是梁百户一种无言的维护和暗示。
这些人为何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还跟他称兄道弟?难道真是一见如故吗?
未必,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
当然,像胡七公子这种逗比,可能不在此列。
但他并不认为胡七公子真的就是个脑残,世家公子哪有什么脑残的,看看胡七做的那些事,虽然听起来让人侧目,可他何尝不是达到了他本人想要达到的目的。
所以,一个人的行事方式有时与他的智商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现在,他百分之百可以断定,他在梁百户房间中待了这么长时间,外边的众人一定都在猜想他们交谈的内容。
“嗯,你这么想就好,小子,听说你爹不让你读书参加科举,你还跟你爹怄气?”
“让大人见笑了,是小子不太懂事。”
“你们少年人的想法我也懂得,只是,这世上三百六十行,虽说不一定行行出状元,可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那一行才是正确的。
那些文官们,有些世世代代都是官宦之家出身,人脉、家族底蕴不是贫寒出身的学子可比的,就算是这贫寒学子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有幸考场得中,可这才是漫长的官路踏出的第一步。
有些人终生只能做个偏远小县的父母官,没有升迁的机会,除非他有强有力的座师和同年提携,但升官还是要靠运气的。
就算能够官运亨通,可文官心中的那些弯弯绕,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尔虞我诈,那里有我们锦衣卫行事那么畅快。”
“大人说的极是,在没有见到大人与众位锦衣卫兄弟之前,沈沐年纪小,确实有些年少无知,只是那时没想着有机会能成为天子亲军,如果不想世代做一个地痞之子,或在太平县那小县城做个富家翁,科举只能是一条还算可以看的见的路。
可如今,拜大人所赐,有机会跟在大人身边成为天子亲军,小子自然再也不去做那科举的梦了,不过读书识字这等事体,还是要学一学,省的大字不识,走出去给大人丢人。”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放心,以你小子的资质,将来的成就绝不会止于我这个百户的位置,你明白吗?”梁百户的话语变得意味深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