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汐的银针又是一道飞出,她飞身袭上,本来花末离躲得好好的,只是她这一出手对方却是连动都不动了,只见得那银针细如牛毛擦面而去,当即在白纱上落了一点红。
“花儿!”沐流汐失声叫道。
她不过是气恼他私自做主罢了,哪里有真的动手的意思。
“如此算是消去我亲手将你打晕的气吧。”花末离飞身掠下竹树落在了那宅子后面,沐流汐无奈只能紧跟着而下。
他伸手一弹那保护的阵法便缓缓而开:“丫头,我们进去说。”
沐流汐无言只能默默地跟了上去,花末离再一挥手将阵法开启,两人一道往宅子内而去,宅子不大但是内里布置井然有序,水榭廊台看着令人实在咂舌。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沐流汐在他的身后默然问道。
花末离走在前穿花绕树引着沐流汐头也不回,音色却是颇为平淡:“人救得了有用,自是不得怠慢,更何况混淆视听也算的安全。”
这些人都是死里逃生,身上更是掌握了国师作祟得铁证,若是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了,难保不会被其找上灭口,他心思极细沐流汐多有领略。
默然地叹了口气:“你若是告诉我又如何,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瞒着我吗?”
花末离不语而是带着她到了一屋子前,他上去推开门,沐流汐跟上当即被那场面吓到了,只见在整个屋子里面地上画满了各种奇怪得符文,以朱笔绘就诡异至极,弯弯曲曲得字符缠缠绕绕汇集在屋子最中间的空地。
那处空地形成一个圆形,而中间坐着的就是虎子,只见他双目紧闭,脸上尽是汗珠,神情痛苦不知道在回忆着什么。
“别,别杀我。不要啊!”
花末离伸手一挥,那些地面上的红色符文飞快地游动起来,就好像不是绘就的而是活的一样,花末离徒步走进去:“丫头,这其间危险不像你所想那般简单,你且看就是。”
他引着沐流汐的视线,只见在那小虎的头顶上有一块白玉,通体雪白毫无瑕疵:“以符箓绘制之法布下回溯之阵,可将人最恐怖的记忆展现出来。”他说完,随着那地上的符文游走,有些画面就在那白玉上呈现出来。
果然,被抓之事与小虎说的大体一致,确实他们众人是在失火前被转移关到了那地宫里面,相对于被抓的清醒而被杀时的恐惧猛然增长,就是因为太害怕了,小虎说的才迷迷糊糊。
而用此法可以将他看到的呈现出来,那些人被长时间迷晕关在牢房里面,可是在国师将那些人高高抛起来的时候沐流汐清晰地看到那紫衣男人的手骇然一伸,那五爪化金直捣那可怜人胸口而去,穿堂破胸还在里面翻找一阵子。
那人瞪大了眼,连一声痛苦的尖叫都喊不出来,整个人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死去了,紧接着是下一个。
胸膛被穿破,鲜血喷涌,那些人就如同最低贱的蝼蚁被那国师以这样残忍的手法杀害,再随手一抛将不成人形开肠破肚的尸体扔到身后。
直到那个台子上面的尸体堆积到碍脚的地步,国师才在那些尸体上洒落些发白的粉末,顷刻间那些尸体尽数化成血水。
“不要啊,不要杀他们,不要啊”
再次回忆小虎已经面色如纸,失控地当场大叫起来,看着他有快要发疯的迹象,花末离当即中断,沐流汐飞奔过去才勉强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虎子。
沐流汐有些怜惜地抚上虎子的面颊,上面尽是再次承受痛苦而沁出的冷汗与泪水:“他们在那里都是遭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