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掏出小手帕擦擦眼角,她这泫然欲泣的本事,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一句整话还没说完,话语间夹带的哭泣颤音令人动人。
“韦夫人与小女也许是第一次见,但是和这位岐山县的闫大夫,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苏九冬把闫大夫请到身边,与林氏当面对峙。
“你们俩快一个月前不是还在祥天茶楼里密会过吗?还商量着怎么除掉我儿,要为你的两个弟弟报仇出气来着。”
“苏大夫可真会说笑,凡是熟悉妾身的人都知道,妾身平常最爱去的茶楼就是祥天茶楼。会在茶楼里出现并不意外。”
“……但是不能因为妾身常去那间茶楼,你就污蔑妾身的清白,竟说妾身与这位…这位闫大夫在祥天茶楼单独见面私会,这要是让家中大人听到后,误信了传言,该让妾身如何自处?。”
林氏不紧不慢的替自己辩解,眼里满是对闫大夫的陌生与警惕。
林氏之前在茶楼趾高气扬、里盛气凌人,如今在公堂上的柔弱怜人,闫大夫对林氏这一套女人变脸的特级异能惊吓到。
“韦夫人,你忘了,那天就是在那间有碧纱橱的兰花客座雅间里,你约的我来见面,说有要事相谈。”
“闫大夫,与其在公堂上和韦夫人废话周旋,倒不如直接把她利用你的儿子威胁你,让你去坑韩苏庭安的实情说出来。”
温以恒一针见血的点出了要害主题,避免了林氏和闫大夫二人之间毫无营养的打哈哈。
“恒公子说得正是。那日刚见面时,这位夫人自称是临安府法曹韦大人的妻子,说她能说服法曹大人把老朽那不争气的大儿子救出来,以此作为交换,前提是老朽也得帮她一个忙。”
严大人听闫大夫说的恳切,暂时跳过对林氏的问询,直接对闫大夫发问道:“这和你的大儿子又有何关系?她又让你帮她什么忙?”
“老朽家里那位不争气的大儿子,前些日子由于在街市上聚众赌博,被巡视街道的衙役门关进了官府里。有人给老朽去信,说儿子被抓,要在牢里见一见老朽这位父亲一面。”
“信上说让老朽前往杭州城的天祥茶楼会面,说是有办法能帮老朽把我儿从牢狱里放出来。这就是那封把老朽叫来杭州城的来信。”
闫大夫从怀里摸出贴身藏好的纸张,抚平上面些微的折痕,上交给杨大人查看。
林氏看到闫大夫把纸条交给杨大人,也不着急慌忙,而是颇有闲情逸致的整理自己i一群和发型,力求让自己保持端庄又沉稳的美丽形态。
“老朽看到来信,以为是县衙里官差送来的信,正纳闷为何不在县衙见面,而是要在茶楼雅间里密会时,韦夫人就出现了。”
闫大夫这一次上堂回话,沉稳许多,不再像第一次上堂时大铲哆嗦、嘴里吐字不清的紧张状态。
“这位夫人一见面就自称是法曹大人的夫人,让县衙放人很是轻而易举,只要她和法曹大人说几句,县衙就可以放人。”
“作为她替老朽放出儿子的交换,她让老朽给落水患病的小娃娃苏庭安明着开处正确药方,暗地里去抓错误的药材让小娃娃服下,致使病情越来越严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他于死地。”
“这位闫大夫说话自认为条理清晰,实则漏洞百出。”林氏把飘落的一小绺发丝拨到耳后服帖好,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
“您说端午前几日妾身和你秘密在天祥茶楼里秘密会面,可是那几日,妾身一直与自己的闺中密友,在自己家的温泉庄子里休憩,从没见过闫大夫。”
林氏站直了身子回话,语气诚恳且严肃,叫人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怯场的表情,十分理直气壮。
“如果杨大人还不肯相信,当时还有隔壁府上相好来温泉庄园里一起聊天的姐妹,尽可以将妾身那位姐妹叫来当庭对峙,以证明妾身的清白。”
“韦夫人说得很是义正言辞,可是您自己也说了,那是您的闺中密友,当然会站在您的队伍里,帮您说话替您圆谎了。”
苏九冬见多了如林氏这般两面三刀的人,虚伪的面孔下隐藏的肮脏心思,实在令人厌恶恶心。
“妾身说的都是实话,无论来的是闺中密友还是关系一般的平常人,自然都会替妾身说话,证明妾身说的就是实话。”
林氏偷偷瞥向一边观看的温以恒,快速的收回目光,回头与苏九冬对望,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交相呼应出焦灼的氛围。笔趣阁中国jy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