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敢到明澈医馆来闹事?!”薛芳苓一听,呼地站起身来,“他一定是知道我在明澈护理学校上课,认为我跟您是一伙的,这才登门闹事。”
薛芳苓说着,就要冲去济世堂,找蔡劼算账。
叶雨潇拦住了她:“你今天去找他闹一场,他往后就会收手了?”
“我们两家从爷爷辈斗到爹爹辈,再从爹爹辈斗到了我们这一辈,是不可能收手的。”薛芳苓道,“我现在去济世堂,是要告诉他,有什么事,冲着薛家来,莫要牵连明澈医馆。”
“没关系,我不怕。”叶雨潇却道,“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伙的,蔡劼并没有理解错。”
叶雨潇这意思是,他们是自己人?薛芳苓感动莫名:“夫人……”
“蔡劼想要针对明澈医馆,那就放马过来吧,有什么招,我接着便是。”叶雨潇笑了笑,道,“今儿我是因为顾及到楚王的心情,所以没有治他。但从今往后,我会视他为敌手,在各方面打压济世堂,让他在京城待不下去,只能颜面无光地滚回吉州去。”
想当初,她是多么地天真,以为天下医者是一家,要与人为善,相互交流,能帮就帮。是薛静妤让她认清了现实,有些人连人都做不好,又何谈做治病救人的大夫?像蔡劼这种人,她就不要想着去感化了,直接击垮了事。
薛芳苓感动归感动,还是很过意不去:“夫人,你是受了薛家的牵连,我一定催着我父亲尽快进京,等我们薛家在京城开了医馆,蔡劼就不会再盯着您了。”
她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我跟我父亲写信说了,我们家的医馆,将来只会开在城西,绝不会跟明澈医馆抢生意的。”
“瞧你这话说的。”叶雨潇嗔道,“你们家到京城来开医馆,这是好事。以后京城的病患能有更多的选择,我高兴都来不及。”
薛芳苓扭捏道:“可是,我现在是明澈护理学校的学生。以前我们薛家在吉州,倒还罢了,现在他们要进京,我却还在您这里学医,未免有偷师之嫌。”
“什么偷师!”叶雨潇真的笑了,“就算你在明澈护理学校学了医术,转头就回去教给你的家人,我也不会生气的。不过如果你能替他们把学费补上,我就更高兴了。”
她甚至开了句玩笑,薛芳苓判定她是真不生气,不禁讶异:“夫人,您为何不介意?我们家可是连药方都密不外传的。”之前她认为叶雨潇是因为大方,可这大方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叶雨潇不知如何解释,干脆推到了谭十召身上去:“我师傅教我医术的时候,一再叮嘱我,要尽力传给更多的人,使其发扬光大,所以我怎敢藏私?”
“那谭神医可真了不起。”薛芳苓由衷地赞了一句。
给谭十召博得这么个美誉,叶雨潇破不服气。事实上她那个师傅,几乎什么都不教她的。叶雨潇暗搓搓地隔空冲谭十召翻了个白眼儿,让薛芳苓回去继续上课了。
后天呼延牧他们就要启程了,叶雨潇抓紧时间,把莲花白分出三分之一,装进竹筒,去了怀远驿。
呼延牧听说她突然改了主意,并未诧异,毕竟一般女人都是不愿意出远门的。
莲花白的本事,他早已见识过,十分信服,只是担心养不好:“它们吃什么?一天要喂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