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姆开口说道:“这个男人是鲁西达尼亚蛮人们的头目。四年前的春天,他率领手下攻入这片土地,不光大肆掠夺,还奸污妇女、不分时间地点地杀人、烧毁民宅,做尽坏事。”鲁特鲁德侯爵发出呻吟之声,却不是因为对帕尔斯语做出反应的缘故。
“然而,当年还是王太子的亚尔斯兰陛下集结兵力开始进军。这家伙的部队被孤立出来,慌忙逃窜,但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大家在前面的街道上布下陷阱,成功地逮到了他。”
分明不是自己做的,卡塞姆的声音中却透出得意。
鲁特鲁德侯爵被俘之后,他的手下们完全无意拯救头目,全都逃去和鲁西达尼亚军的主力部队汇合了。然而最终成功汇合的只有总人数的一半,其余的一半都丧命于各地。
在鲁西达尼亚本土,鲁特鲁德侯爵的领地陷入无主状态。尽管这算不上是什么罕见之事,但剩下的人之间发生了纠纷,附近的人也介入其中,目前这块土地被十余个人割据。他们随意在土地上建造房屋、围栅栏、挖壕沟、放羊,向王宫主张“我才是正当的继承人”。事件已演变成流血冲突,谁都没期待鲁特鲁德侯爵活着回来。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被关在牢房里?”
“老实说是被忘了。”卡塞姆耸了耸肩膀。
鲁特鲁德侯爵不会说帕尔斯语。虽说为了远征帕尔斯,鲁西达尼亚的王公贵族多少都学了一些帕尔斯语,但鲁特鲁德侯爵只是报之以冷笑。
“如果不学帕尔斯语,就算眼前的帕尔斯人在讨论袭击的事,你都听不懂不是吗?”
面对这种意见,鲁特鲁德侯爵大放厥词:“那就让他们说鲁西达尼亚语。不会说的人全部杀光就好了。”
不仅如此,只要看到部下用帕尔斯语和帕尔斯人对话,他还会对部下又打又踢地施加暴行,再把帕尔斯人杀掉。
正因为他是如此草率又残忍的男人,就连鲁西达尼亚军事实上的总帅吉斯卡尔公爵都不知该如何处置他。鲁特鲁德侯爵虽为鲁西达尼亚屈指可数的名门的家主,却绝不能让他担当重要职务,却又不能处罚,最后只能决定把他丢出去自生自灭。
“帕尔斯东北部有一篇广阔的土地,物资丰饶,自从帕尔斯国王被俘,那里似乎就没有统治者。你可以凭借自身的武勇和才干,随意侵占那边的土地。我对你相当期待。”
吉斯卡尔用自己一贯的风格如此煽动,随后连正规军都没配给他,让他带着私兵就出发了。成功的话固然可喜可贺,失败归来的话就向他问责,只要他死了,所有的麻烦就跟着消失了这正是吉斯卡尔的算计。然而从此以后,吉斯卡尔便将鲁特鲁德侯爵抛之脑后。吉斯卡尔自身都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会忘掉这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鲁特鲁德侯爵在路基齐利赛周边制造了一片焦土。他的一部分手下北上入侵戴拉姆地方,却被当时恰巧在当地的克巴多和梅鲁连击溃。侯爵本人也在不久之后被囚禁在了言语不通的异国腹地。
虽说这完全是咎由自取,但鲁特鲁德侯爵在故国可是大贵族老爷,对邻民苛以重税,极尽奢侈之能事,没想到在这四年期间却过着只能用“悲惨”来形容的生活。
艾丝特尔露出沉痛的表情。
“虽然没有杀掉他,但这样反倒对他更加残酷。王都那边没有什么指示吗?”1212sh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