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斯卡尔在一间不算宽敞,却舒适温暖又品味高雅的房间内招待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占据了马尔亚姆风格的低矮安乐椅之后,席尔梅斯带着恶意的口吻询问道:
“话说回来,我们敬爱的波坦大主教怎么样了?”
“死了。”吉斯卡尔第一次以多少显现出开朗的口吻迅速回复。
席尔梅斯收敛了表情注视起“新马尔亚姆国王”,视线却是含毒的。
“是陛下将其诛杀的吗?”
“那是正当的处刑。”
“这可稍微有些遗憾了。”
“遗憾?什么遗憾?”
“不,如果有可能,我倒想以自己的剑刃收拾掉那只狂犬,亲自献给陛下。那会是一份不错的见面礼,实在可惜。”
“处分波坦那家伙,无需借用你的手,事实上也没用上。”吉斯卡尔面露讥讽的笑意如此放言。这也是事实。思及杀死波坦之前的连番苦斗,吉斯卡尔这三年来的岁月确实比席尔梅斯更加地饱尝辛酸。
“不,实在是让我诚恐诚惶。不愧为陛下,将马尔亚姆支配得井井有条。”
吉斯卡尔撇开不快的视线,朝布鲁汉看去。虽说对方身穿马尔亚姆的军装,吉斯卡尔却无法判断他究竟是哪国人士。乍看之下会把他看成特兰人,但毫无疑问,他又是席尔梅斯忠实的部下。
“话说回来,你在这种关头现身,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向贵国借用兵力,贯彻我最初的志向。换言之,向帕尔斯再度出兵。”
吉斯卡尔不禁咋舌。
“你还真敢坦率地说,作为士兵,马尔亚姆人根本不堪大用。”
“当真是这么弱不堪用的士兵吗?”席尔梅斯装傻道。他一眼看破了吉斯卡尔的真实心思若统率鲁西达尼亚士兵远征帕尔斯,马尔亚姆国内的守备力量就会变得薄弱。虽说现阶段的马尔亚姆人还算老实安分,但若吉斯卡尔不在国内,情况就另说了。
正因为有马尔亚姆的存在,吉斯卡尔才避免了被称作“失去一切的男人”。岂能把这一切都交给席尔梅斯之流吉斯卡尔边如此暗忖,边探查着对方的心情。
对于血统的虚妄执念,正是席尔梅斯的弱点,同时也是他的极限,虽然本人尚未察觉到这一点。相当讽刺的是,伊莉娜内亲王对他献出了过分纯粹的爱慕之情,因而对席尔梅斯产生了误解。身为伊莉娜丈夫的自己才应该得到马尔亚姆民众的支持席尔梅斯未免把此事想得太过单纯了。索性公开发表此事,将吉斯卡尔踹落王位就把这事当作今后的乐趣吧。
“您拥有多少兵力?”
面对席尔梅斯的质问,吉斯卡尔露出不快的表情,却不能闭口不答。若真如此,就会落得更加不快。
“鲁西达尼亚士兵七万,马尔亚姆士兵十二三万左右。”
“哦,可算得上是大军了。”
“但又不能一次性发动全军,让国内兵力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