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就考呗,我这属于浪费了两年的青春。”
“为学习浪费点无所谓,别像我,原来以为自己的工作很有价值,但现在却为此烦恼。”
“……”
考试前,凌峰为了以最好的状态参加考试,在考试的前两就与其他班的测温工商量好替班事宜。如今公务员考试结束了,凌峰为还班上起了连班。
测温工大都嫌白班事儿多而不喜欢上白班,如果有替班都让还白班,而这正合凌峰心意。
凌峰在最后一个零点班后接着上一个白班,下了班第二还有一休息时间,然后就可以回常白班了。
“一五加、一六加、二一加……”最后一个零点班的第一遍炉温刚测完,凌峰回到交换机室,一边眼睛看帐,一边用一只手快速按着计算器。
以凌峰的速度,在交换机工巡检烟道回来之前,平均炉温的计算和炉温大帐的记录都可完成。
帐目完成,凌峰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下交换机仪表柜上的石英钟,正好凌晨两点零五分。
“凌峰,快出来看看怎么了”看交换机的大姐在窗外大声地喊。
凌峰应声赶忙出了交换机室,就见通往炉顶的楼梯处正“哗哗”往下落煤,一阵阵煤灰四散弥漫。
“大姐,是炉顶煤仓跑煤了,我去炉顶看看,你打电话把打盖工叫回来,一会儿领导肯定会来。”
煤塔中的煤罐出口开关闸板是电动控制,最初由煤塔计量室专人负责开关,以此称量加煤车重量来计量炭化室加煤量,但渐渐的此数据被弃用,煤罐开口闸板的活儿也就落在了加煤车司机身上。有时加煤车司机操作失误会造成加煤车煤筒冒仓,煤就会流到加煤车上。如果是此种情况,跑的煤因煤筒满仓堵住煤罐出煤口而不会很多。跑的煤量多往往是加煤车不在煤塔下,煤罐出口闸板因何原因没关最大可能就是冻害所致。凌峰在调火班工作这么久,见过好几次跑煤情况已经见惯不怪。
当凌峰顺烟道从调火班休息室处的大门来到炉外,再顺焦炉东侧露楼梯上到炉顶。好家伙,煤塔下黑乎乎的一大堆煤足有四五车皮的煤量,加煤车也被埋在里面。凌峰走到跟前,与炉顶工眼睁睁地瞅着煤罐内的煤倾泄干净。
煤罐内的煤流干净了,工段长也赶到了,看到这情形一边了解情况一边派人向厂调报告。
炉顶跑煤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行处理,也就是选一号离煤塔近的炭化室,将焦推出,人工一锹锹地将煤加到炭化室里。但是,今跑得煤太多了,既掩盖不住也无法通过一个炼焦班的人力完成清理任务。
凌峰了解完情况知道接下来的推焦计划无法进行,便赶紧回到岗位控制温度。一个多时以后,炼焦车间主住赶来了,炼焦、运焦包括凌峰在内的车间所有男劳力都被调到了炉顶,又把维修的单轮和双轮手推车弄到了炉顶。于是,在寒冷的冬夜,二十多名炼焦工人头戴风帽、脸捂口罩,装车的装车、推车的推车,愚公似的一点点蚕食着煤山,炭化室加煤孔呼呼冒着煤烟,肆意地摧残着山野气息。
亮了,车间主任看炉顶“移山”的工人们已累得疲惫不堪,就下令让大家休息。
凌峰回到交换机室,跟交换机大姐交待了一番,搬了一条长凳去仪表柜后面闭目养神。
一觉醒来,凌峰看了一下表,已般十分。该上炉“移山”了,凌峰匆匆吃完了饭,来到炉顶。此时的炉顶,聚集着调火班、热修班、维修班、炼焦、运焦共有五六十名工人,只见他们将煤山前后围住,有装车的,有推车的,也有步行运返的。煤的去向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直接填入炭化室,另一个方向是扔下焦炉。焦炉下,车队的铲车和翻斗也在忙个不停。
好一幅生动的工作场景,好一个热闹的劳动场面。望着、看着、体会着,许久未想的火红年代又出现在眼前,父辈们的身影又逐渐清晰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