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在信中托付我的这件事,大致向你父亲提了一下,你父亲当时表态说,鉴于你尚在国外求学,而且所学的东西又如此尖端,如果你尚未成熟的想法一旦跟这本古籍上的内容产生联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殃及未来。年轻人有想法不是坏事,但是作为我们过来人,特别是对一些特殊事件有所了解的人,就不能不慎重!”魏侍者说。
“我父亲真的这么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尉巴托吃惊地问道。
“确凿无疑。也正是因为你父亲有了这样的话,我才不得不对你托付我要办的这件事情,采取审慎的态度。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正面回复你这几封信的原因。尉巴托,诚然,你聪明睿智的头脑让我们感到惊讶,但同时也让我们产生了一丝担心,而现在看起来,我跟你父亲当初对你的这种担心是对的。”
“我父亲为什么会对他的亲生儿子也要产生这样的怀疑?难道我不是他的骄傲吗?他不是每每在信中对我说,我是他这辈子的骄傲吗?难道他对我说的也是假话?”尉巴托自言自语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痛苦起来。
魏侍者说道:“尉巴托,你还真的不能这样怀疑你父亲对你的那一份爱。你真的是你父亲自认为的他这一生的骄傲!他之所以会对你的动机有所警惕,这也许是你父亲养成的职业习惯使然。你父亲当初在大明珠跟曰本人的特高科进行周旋的时候,如果没有缜密细致的思辨能力,在当时的处境下,他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其实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对曰本人秘密进行研制的生化武器才有所了解,同时考虑到你的研究领域比曰本人秘密研究的生物化学武器更为尖端,所以他有这样的担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或者,可以这么说,你所从事的基因工程的研究,很难说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正因为它有如此大的不确定性,所以你父亲才多出了这样的一份担忧。我跟你的父亲,也不是没有深入地讨论过这个问题。”
“而且,尉巴托,我现在还要告诉你的是,你意图从山海经里面获取到灵感,并想通过这种灵感对你所从事的研究领域有所突破。这种大胆而且别出心裁的想法,不光得到了你德国导师的认可和青睐,同时也启发了我们。你的父亲也许正是在这种极端不合时宜的环境下,把从你那儿受到的启发形成了书面材料,通过非正常渠道递交到了最高层手里,才落下了被人整倒的口实和把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一切都只有等待时间和机会来印证。至于你父亲递交的那份材料最终落到了最高层谁的手里,我跟你父亲都不清楚。我也托人从侧面打听过这份材料,却犹如石沉大海而且讳莫如深。但是,这份材料对你父亲和母亲是绝对产生了重要影响的。这是毋庸置于的。也是鉴于这种非正常的情况,我才不得不通过秘密渠道把你从德国弄回来。我怕你父亲递送的这份材料,最终会殃及到远在德国求学的你。因为,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你父亲递交的这份材料,有可能捅破了一道不该捅破的天窗。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尉巴托居然对我还留有后手,原来我对你个人安全问题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
这时,匡永锋接过魏侍者的话题说道:“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你尉巴托,被吸纳入黑山会这样的组织,既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如果追溯起来,你们这个精英阶层里面,有一个最为著名的人物牛顿爵士,其实就是共济会的核心成员之一……所以,你尉巴托才把加入这个组织当着是你这一生的荣耀,对不对?”
尉巴托没有回应匡永锋的话,只是用很平淡的眼神瞟了匡永锋一眼,然后朝魏侍者问道:“你是说我父亲递交过一份和我从事的研究领域有关的材料到最高层?”
“是的。知子莫若父,他从你的灵感受到了启发,然后又梳理了自己的想法,写了一份在目前来说是极其大胆而且又极不合适的材料。我当时对他所写的这份材料也有过担心,但是,所有的担心都没有挡住你父亲当时的那份热忱。最终,他是被自己的这份热忱给害了……”魏侍者说道这儿,神情变得有些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