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起此事言语坦然,易景枭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点零头。
顾湘宜冷笑一声:“我却不知何时惹的她这般恨我,竟然想用这样下作的办法对付我。”
“所以你怎么想?”易景枭:“我觉得以你的功夫对付陆鸣晟绰绰有余,只是担心你中了毒或者被下了药,到时候…”
他没将下一句出来。
有些有软骨催情之效,也有让人意识昏沉无力反抗的,当初宁初就是喝了宁兰心递上的那杯茶,才浑身无力被业王府的人轻而易举拿下了。
再没人比她还要痛恨下药这种手段了。
“谢谢你特来告知此事。”顾湘宜思考了一番:“我努力避开吃喝之物就是,想算计我,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好过。”
易景枭还想再什么,却并没开口。
两人没有关系,就是想关心都没个理由,又为何要张口呢,知道她会躲避此事就好,其他的担心都是多余。
可能是公作美,在几人要离开前,一声惊雷当空炸响,震得屋脊都跟着颤了几颤,雨点不要命的从上砸下,听着雨声像是千军万马。
禅矜倒是不以为然,男子汉淋个雨没什么,但圥茶并不打算走。
六姑娘多美啊!她和自家世子又认识,为什么没可能发展一下感情呢?于是他:“雨太大了,不然咱们留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吧。”
不等顾湘宜话,易景枭道:“不成,女儿家名声要紧。”
“无碍,这又没有旁人。”顾湘宜拿着面巾将头发擦了擦,随手将面巾搭在了椅子背上:“就留一会儿吧,等雨停了再走。”
石榴十分错愕,易景枭也是一样。
其实顾湘宜之所以留三人,完全是出于感恩,想着他们来通风报信一趟,没得从这儿走再淋雨生病,但是圥茶明显想的有些多。
看看吧,这六姑娘肯定对自家世子有意思!不然少女闺房可能让这么些人留着?绝对是喜欢世子!
石榴第一次和一群男人在一个房间里过夜,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看着她家姑娘睡的特别香,一点负担都没有,既不拿这三个少年当回事,也不把付氏和陆鸣晟的手段放在心上。
反看那三个少年。易景枭无奈的坐在桌前,禅矜在一旁站的很直,圥茶则是笑呵呵的拿杯子倒了杯茶水自己喝了起来。
“这是姑娘的杯子!”石榴轻声阻止。
圥茶翻了个白眼:“喝你一口水又不会掉块肉,别那么气嘛!”
“放下。”易景枭瞪了他一眼。
嗯,他不怕石榴,就怕他家世子生气。
雨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雷声轰轰作响,易景枭沉着脸看着床上的人,她睡的依旧很香,头发已经干透,半铺在枕头上,室内好像有一丝淡淡的馨香味道,让他有些坐不住。
那晚在宁家的事不知她有没有放在心上,身为正人君子的易景枭当然不是故意,只希望她不要误会。
一直到放亮,雨才彻底停下来,掩着夜色易景枭走出房门,回头见圥茶还想赖着不走。
回敬德公府的路上,禅矜一句废话都没有,偏偏圥茶话多。
“世子,属下觉得六姑娘对你是有意思的,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见对方没回应自己,圥茶快走两步到了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属下的是真心话,世子和六姑娘看起来真是合适呢。”
易景枭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怎么,现在你要给我亲事吗?”
“不是,这不是见着美人了,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圥茶笑了笑,心虚的徒了一边。
每次他家世子露出那个表情,他都觉得害怕。
“人家让留在那避雨,纯是因为咱们告知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和其他无关,你别瞎想。”到这儿易景枭顿了顿,深邃的眸子盯着他:“更别打那些歪脑筋。”
圥茶暗自做了个鬼脸,瞥见了禅矜似在嘲笑他,气的要命。
自家世子什么时候对别人家的姑娘上心过啊?顾家那六姑娘是开辟地头一位,他若是对人家没心思,可能赶过来告诉这些?圥茶觉得自己生了一双慧眼,一眼看出世子的心思不对劲,偏偏人家又不承认。
起了床的顾湘宜揉了揉眼睛,看向石榴问:“他们走了?”
“走了,没亮是时候走的。”石榴有些担忧的问:“姑娘,敬德公世子的那件事,您打算怎么办啊?”
顾湘宜嘴角轻勾:“自然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