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远播的炽王殿下,新婚第二天,身着红色里衣,手握扫帚,笨拙地打理新房里的一片狼藉。
贺名诚从门外走进来,语气沉痛地道:“王爷,这种粗活,交给属下来做吧。”
凤砚卿何尝不想高高兴兴地和楚鸢歌一起用早膳,但他清楚,若这打扫的活计假手他人,小财迷消气就遥遥无期了。
他将滚来滚去的红枣扫到一起,一本正经地说:“你懂什么,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歌儿喜欢本王才锻炼本王的动手能力,下去。”
贺名诚:“……”
他懂了,这王府里的新主人,怕是要易主了。
好不容易将地面收拾干净,凤砚卿洗漱妥当,脚下生风地去前厅,在半路碰到用完早膳的楚鸢歌,她问:“我们是不是得进宫?”
“嗯,去见一见父皇和皇祖母。”凤砚卿揽住她的肩膀,想将人带回饭厅陪他用膳。
楚鸢歌矮身从他胳膊下钻过去,不情不愿地道:“那我去换宫装。”
方才为了方便快捷,她让星月给她穿的是常服,要去皇宫见泰康帝和太后,自不能太随便。
凤砚卿就担心她一句不去了便任由他去应付,愿意换宫装进宫,证明她对皇家媳妇的身份有一定认同感,他喜闻乐见。
思及此,他笑着道:“要为夫为你梳头吗?”
楚鸢歌不相信他的技术:“不必。”
凤砚卿听闻民间夫妻这般是为恩爱,他倒是挺想的。
楚鸢歌没给他机会,快步回到洗尘殿,从衣柜里挑了一套蓝色宫装:“穿这个吧。”
她用膳的时候,影一跟她说,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是他家主子回到皇城后让绣娘新做的。
楚鸢歌再看看明显不太整洁的地面,决定将原谅凤砚卿的时间减少半个时辰。
宫装繁复,楚鸢歌张开胳膊,让星月和星玉帮她穿,又将随意挽起来的青丝散开,梳了个温婉乖巧的发髻。
描眉的时候,星玉在一旁看,忍不住问道:“王妃,炽王殿下和段公子是孪生兄弟吗?”
她们姐妹在飞鸾城被带上山的时候,凤砚卿已经去了江南,故而不认识。
但回到将军府后,凤砚卿三番五次从窗户翻进去见楚鸢歌,不可能一次都没让她们见着。
昨天迎亲之时,星玉只远远听见喜乐声便跑回揽月轩报信,后来斗胆抬眸看了一眼炽王殿下,当下就被惊了。
可惜,花轿一路到炽王府,锣鼓喧天,而后便是拜堂洞房,一直没机会问。
星玉觉得,段公子是段公子,炽王是炽王,没往同一人的方向思虑,可二人生得如此相似,她能想到的便只有孪生了。
楚鸢歌倒是有些意外她的脑洞,反问道:“若是孪生兄弟,为何一个是王爷,一个却是玲珑阁幕后掌权人?”
星玉挠挠脑袋,不解。
楚鸢歌无奈地道:“傻丫头,段公子就是炽王。”
星玉惊讶地瞪大眼睛:“啊?”
“不过,这件事你们务必烂在肚子里,若谁说漏了嘴,我也保不住你们的脑袋。”楚鸢歌严肃地叮嘱。
她们姐妹日后都要贴身跟着她,凤砚卿的身份不可能永远瞒着她们,倒不如先说明,省得因此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