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王府这边,凤砚卿今日出门办事,回来得有些晚,和楚鸢歌的车驾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他翻身下马,追影被下人牵去马厩,他则去扶自家小财迷下马车。
一看她身上狼狈的样子,面色立即沉了下来:“歌儿,发生何事?”
楚鸢歌今日穿的衣裳颜色有些深,救人时沾到的水干了以后留下大片大片的痕迹,瞧着十分不体面。
她揣紧手炉往他怀里靠,摇摇头:“我没事,救人弄的。”
凤砚卿揽过她的腰身进府,疑惑:“救人?”
楚鸢歌于是把那左小姐落水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遍,没什么异常之处。
“柳家千金可为难你了?”凤砚卿紧接着问。
“她倒是想,可惜没成功。”楚鸢歌说了她再三讽刺的话,又将她反唇相讥的话和诗告诉了他,眉飞色舞,小脸上还有些得意。
凤砚卿宠溺地笑了笑,不吝啬地夸赞:“歌儿果然才高八斗,那些个没见识的女人,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好话谁都爱听,楚鸢歌嘻嘻笑着,忽然想起:“你怎么只问柳飞儿?”
梅花宴那么多人,她刚刚好像不只跟他提到了柳飞儿。
凤砚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楚鸢歌眉头一挑,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走到他前面倒退着走:“王爷,你不对劲哦。”
凤砚卿怕她摔倒,又把人拉回自己身边,老实交代道:“她曾扬言要嫁我为妻。”
三年前,他为凤国立下汗马功劳,年轻英俊,少年英雄,风头一时无两,整个荣安城和西北想嫁给他的人不计其数。
最著名的便是那柳家千金,那时她才十三岁,逢人就说她是未来的炽王妃,闹得荣安城满城皆知,消息甚至一度传到了西北。
楚鸢歌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努努嘴道:“我就说她怎么针对我。”
大概是觉得她抢走了她炽王妃的位置。
凤砚卿的求生欲非常强烈:“她如今已不想嫁我了。”
原因很简单,他中毒退下后,柳飞儿再也没提过此事,别人玩笑喊她炽王妃她还会翻脸。
“那可不一定,”楚鸢歌道,“今日的宴会,婧溪也去了,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众人皆知是我医好了她,现下都认为我能解你的毒。”
如此一来,炽王就不再是无缘皇位的病秧子,而是和三年前一样,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柳飞儿今天的表现,可是相当地和她不对付。
然而天地良心,楚鸢歌对芙蓉蛊和日暮里真的没招。
凤砚卿搂着人进入屋里,转身去拿干净的衣裳给她,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今生今世,我只要歌儿一个。”
楚鸢歌脸颊一热,心里化开甜丝丝的糖。
“为夫帮你换?”凤砚卿拿着漂亮的衣裙说,眼中很是期待。
“不要。”楚鸢歌拒绝,把他推出房门,换好了才让他进来。
凤砚卿遗憾又幽怨地叹了口气。
成亲一月有余,还是没洞房,全天下最惨的王爷非他莫属。
“对了,我方才看你骑着追影回来,是出城了吗?”楚鸢歌完全不理解他内心的躁动,满脸都是谈正事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