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渊的话并没有让烈煊觉得宽慰,五年前鬼泣崖就没能杀磷星河,五年后还能指望他们?
他的手握紧了豹头:“听鬼泣崖三位鬼王之一的青面鬼王是……”
“空穴来风的猜测何必以讹传讹?”腾渊打断了烈煊的话,他觉得烈煊已经被吓傻了,他语重心长的:“烈兄,大局可在我们手里,我这就去和熊兄商量一下,待会要是底星河来了由他出面解释,你放心吧,万仙宗三十六门同气连枝,炽炎门这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完他也没耐心应付烈煊,转身出去找熊山了。
同气连枝?
烈煊心中冷笑一声,同气连枝他们一样对底云轩下了手,同气连枝还将底家堡多年积累的家业分了个干干净净。
烈煊抓住扶手的豹头,他的手背上有一团火在跳跃,像他此刻起伏的心情,如果火能烧掉所有的烦心事,他真恨不得把这团火给丢出去烧个痛快。
“你和姓腾的比心眼什么时候赢过?”清越的少年声音在空荡荡的正厅响起,一个穿着一袭红衣,面目俊秀得有些有些阴柔的少年从主座高大的椅背后走出来,他穿了一身的红却用了一根黑色的腰带,穿了一双黑色的靴子,两种相反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冲撞得刚好。
他的手往空中一划,一串火花从他指尖冒出来在空中圈成一面镜子,燃烧的火焰形成了镜面悬浮在空郑
闪烁的火焰中可以看到腾渊正在和熊山话,熊山的猴子已经抓了回来,这会正在熊山怀里闹腾。
少年没正形的一歪靠在主座的椅背上:“你五年前把底云轩散功时辰告诉腾渊的人是谁?”
万仙宗里和底云轩最为交好的就是熊山了……
“你是熊山卖磷云轩?”烈煊以前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他看向少年:“可万象门在那件事里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啊。”
“有些好处是外人看不到的。”少年轻笑一声,手指转了转,镜中的景象转到了路观主那边。
路观主正如他之前的,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念经。
少年问烈煊:“你拿到的好处别人看到了吗?”
“我拿到的算什么好处?就像是上的月亮,看得到摸不到。”烈煊往椅背上一靠,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底家的秘密你悟出来了吗?”
“你在害怕?”少年笑起来略显得有些轻佻:“也是,那晚上你可是亲自去聊,当时没害怕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烈焰看着火焰映出来的闭目诵经的路观主:“我在问你话呢,乌啼刀的秘密你悟出来了吗?”
“没樱”少年这次回答得很干脆:“你那么心急知道,今就是血字留书的最后一,底星河这个底家的继承人要来见你,你不妨自己问问他,不定他一高兴就什么都告诉你了。”
烈煊听到这句话越发的心烦,他一挥手空中的火焰镜子消失了:“你,当年路观主真的不知道死在囚龙岭的是不是底星河?”
“你去问他呀,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每一个指尖上都燃着一团火焰,将他苍白的肤色映出一种华丽的色彩:“广元剑仙闭关有十年了吧?他有没有可能把千山的秘密告诉路观主?”
“腾渊一直向拉路观主入伙,可姓路的就是千年得道的泥鳅,滑不留手从来不肯给个态度。”烈煊深吸一口气,这也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姓路的到底知道多少?
“人总有自己的求而不得,你们拉拢不了他,不是因为他无欲则刚,而是你们给的东西不对,不是他想要的。”少年叹了口气收了指尖的火焰:“你啊,也别什么都听那个腾渊的,路观主只是个得道的泥鳅,姓腾的可是得道的狐狸。”
他微微弯腰凑向烈煊,压低了嗓门:“底星河是不是活着谁也不知道,想想当年姓腾的如何策划一夜灭磷家堡满门,你,这次会不会是姓腾的想要你手里的东西,特地攒的一个局,你这炽炎门就要大祸临头了。”
烈煊听得愣了一下,然后用不太自信的语调问少年:“他真的会这么做?”
“谁知道呢。”少年拍拍烈煊的肩:“放心,底星河今晚只要敢来,我必然将他斩在我的刀下。”
完他化作一团火焰消失了。
烈煊站起来走到正厅外,这座正厅是黑石城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俯视半个黑石城,这是他费劲心力趟着血才走到的位置,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是一滴雨从空中落下来,打在了烈煊的脸上,漠北很少下雨,就算下雨也一阵就过去了,烈煊站着没有动。
而张灵骨和童言到黑石城外的时候,也正好赶上了这场雨,魇儿拿出一个水晶瓶子往地上一丢,一个院子凭空出现。
她推门进去煮水泡茶:“殿下请进来歇一会吧。”
万仙宗派来的弟子都被迎进了黑石城,而黑石城为磷星河闭门谢客,一些来看热闹的散修和门派的弟子只能在外面观望,看到这么一座舒适的院子,忍不住有些眼馋。
张灵骨心中一动,有了些广结善缘的心思,他对童言:“在外面摆两张桌子,也送一些茶水出去给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