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琰点头,沉声说道:“前面张成的供词都已经明了,王氏儿子假借给他银子和卖身契的时候而起意杀他灭口的事实存在,现在有争议的是王氏儿子推翻了自己原来的口供,说他是被刑讯逼供才认的罪。这个好说,陈力。”
“是。”
陈力上前走到王氏儿子身边一伸手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手一捏,那人迫不得已就吞了下去,他惊慌的大叫:“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一边的王嬷嬷也惊恐大叫:“你们给他吃了什么毒药?我的儿啊!”
陈力冷冷说道:“我们龙禁尉审问犯人时特用的药丸,如果你敢撒谎,那药丸会让你生不如死。”
本就没有什么见识的王氏和她的儿子,平时仗着大夫人也就在林府里面作威作福,如今见了龙禁尉,早就慌了神,再一听见陈力这话,立即将头叩得咚咚响,“贱民不敢,贱民不敢,一定实话实说。”
王氏儿子又将对周斌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钰琰看着手中两份口供,冷哼一声,“你前后两份口供完全一致,是实话吗?”
王氏儿子额头已经叩得乌青,还边叩着边回答:“大人,贱民不敢有一个字的谎话。”
“即已认罪,为什么在公堂上又突然翻供?”
钰琰陡然提高的声音,吓得男人瘫成一滩烂泥在地上簌簌发抖,“贱民看出知府想包庇我,要将三小姐灭口的意思,所以才……才……”
钰琰手一挥,“拉下去。”
王氏儿子兀自挣扎,“大人,把解药给我呀,我都说了实话了呀。”
陈力说道:“谋杀罪本就该斩立决,要解药何用?”
大堂内一声凄厉的呼叫:“儿啊,是母亲害了你。”
王嬷嬷冲上前来就要阻拦禁尉军,想要护住自己的儿子,禁尉军们哪容她拉扯,一个人上前一拉,就将她带离到一边,动弹不得。
王嬷嬷跪下来叩头哭诉道:“大人,都是贱民的错,与我儿子不相干,都是贱民逼着儿子干下这杀人的勾当,全都是我的错,望大人饶了我儿子。”
钰琰冷然说道:“现在开始心疼儿子了,当初指示你儿子杀人时,你怎么没想到心疼他?你别想着一个人就将罪揽下来,该你的不会少了你分毫。”
匍匐在地的王嬷嬷现在一心只想保下她从小养到大的小姐,儿子已经栽了进去,不能再让自己视如己出的林大夫人也被定了罪,更何况林府里面还有自己的家人,她也不敢将林大夫人供出来呀。
绝望的王嬷嬷突然想到知府被抓走前说的话,立即叩头说道:“贱民只是看不惯那黎氏在府里宠妾灭妻的行为,她本就是我家夫人面前一个卑贱的丫头,却不知羞耻的爬上了老爷的床,我们夫人心慈,竟然还允许老爷将她收了作通房丫头。”
“那黎氏不知感恩,却在府里处处与我们夫人争风吃醋,我作为夫人的奶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自作主张,设计了她与人通奸的事,可我也就只是败坏了她名声,是她自己受不了府中人议论,跑了。”
若汐听完,立即明白王嬷嬷的盘算:她想保下林大夫人,同时又想减轻自己的罪名,揪着没见黎氏尸体这一点,想要将谋杀说成是单纯的败坏名声、诬陷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