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被罚的两个人都离开,周文斌侧头笑看若汐,“现在可以说了吧。”
若汐牵过他的手在他摊开的手心上迅速地写下了两个字,周文斌盯着手心笑了起来,“还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还需要再把火烧大点,光正面对敌有何新意?”
若汐翘起了嘴,瞥一眼他,说:“我又不是将军,能想到这个主意很不错了,你是主帅,能想到更好更全的主意也不该这么埋汰我吧。”
周文斌看着她娇嗔的模样笑得更加愉悦,伸手在她掌心写下另外两个字,问:“怎么样?”
若汐眼睛一亮,不吝夸奖道:“确实比我那主意更好想得更周到,让他们再无余力和我们纠缠。”
周文斌拉她入怀,蹭着她的耳鬓轻声问:“怎么奖励我?”
“……”若汐翻了个白眼瞅了他一眼,甩开他顾自回了房
你是主帅,想出退敌方法不是理所应当吗?好意思找我要奖励!
宁王从高热的昏沉中醒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四周寂静,有风吹过,帐帘上的璎珞闻风晃动,桌上小火炉温的茶水还氤氲生烟,天光从窗棂间映照在描花的地砖上,这一切都给了他岁月美好的错觉。
很快,空气中浓重刺鼻的药味让他想到了什么,他霍的举起右手,看见了包裹好的伤口。
敷料被渗出的血染湿,他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点失望。她终于不再愿意为自己治病了,他清楚的记得上一次那么严重的伤,她缝合过后就没再出一丁点的血。
自嘲地一笑,不明白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如今这样的局面,自己已然是阶下囚,还想身为将军夫人的她来医治自己?
慢慢转动头,视线落在床头放置的一张纸上,顾钰琛闭眼迫使自己清醒,伸手拿起那张纸,纸上娟秀的字体,一看就知出自女人之手。
那是一个关于东郭先生与一头狼的故事,其他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宁王看完,将纸覆在脸上,闭上眼睛平息自己翻涌的心绪。
那个美好恬淡的女子,她很失望吧!
她将她自己比喻成不辨是非而滥施同情心的人,而他顾钰琛乃至整个顾家皇室,上到已薨逝的父皇,下到皇孙顾惜琅都得到过她的医治,她三番几次救过皇室诸人的命,可现在新旧两个皇帝却都下令追杀她,他们实实在在的没辜负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中山狼称呼。
贴在脸颊上的纸被浸湿,常年叱咤战场上的顾钰琛早已心硬如铁,却在看见这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寓言故事时落了泪。
他欠她一条命。
他们欠她很多条命,却恩将仇报要对她和她的夫君赶尽杀绝。华秀huaxiuz
他突然强烈地想见到她,想将自己这条命还给她,不管是刀刮还是油烹,那都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