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小镇停留了两天后,苗书等人发现了他们尴尬的处境。
没钱了。
苗书之前用的钱,还是界中的兰青给她准备的,而轻舞和素战两个落魄之人,如果没遇到苗书,性命都难保,又哪来的钱?
鉴于苗书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就由素战去谋生。
奈何空有一身医术,他一个外乡人,年经轻轻不知根脚,又不在小镇长久地呆着,竟没有一个医馆愿意聘请他。
于是,他就用他们最后的钱,买了个凳子和一叠纸,一节竹炭都是别人送的。
在来来往往的街头,素战开始了自己的生意。一张纸上写着,“看病写药方待病而估,帮写书信五文一封。“
他堂堂医学世家的嫡子,在经历了家破人亡后,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尊严?在没钱吃饭的时候,还谈什么尊严?
他开始学着像那些小贩一样吆喝。
太阳逐渐升高,他脑袋上已经冒出了豆大颗的汗水。没有什么生意。
唯一一次动笔,是有个没盘发髻的姑娘,看他的眼神含羞带怯。他认真的给别人看了病,只是普通的体寒,好好调养就问题不大。
不用思考,素战拿起削尖了的竹炭在纸上小心地写着。神情专注。
姑娘磨磨蹭蹭,拿了药方,给了十文钱,一步三回头。
素战继续吆喝。
日落西头,没有大生意上门。总共赚了三十文。
就在素战觉得今天要吃馒头稀粥时,在街的另一边有了动静。
那边是一座大池塘,现在正是盛夏,里头开了些荷花,粉的,白的都有,霎时好看。
难道是溺水了?
素战收了纸,拿起小板凳向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发现人挺多,苗书她们也在。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掉下去的人也不见呼喊,下去救的人也没个动静?”
“是啊,这都快半盏茶的功夫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位妇人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着急地望着池塘,大声喊着:“当家的!救不到人就快上来吧!快上来吧!”
池塘毫无动静。仔细看去,在荷叶底下有几条翻白的鱼虾。
有人报了官。
很快就有官兵来了,组织着人们用渔网打捞,不准下水。
没过一会儿,捞上来了两具尸体,已经腐烂多时,面容都看不清了,只留了衣衫裹在尸体外层。
看着那妇人的反应,其中一位应当就是她的丈夫。
怎么会这样呢?
才跳下去救人的啊?就算溺水也会呼喊吧?不呼喊溺水身亡也不会那么快就腐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