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富贵,所以玉树临风,对美人也是格外的亲近,哪怕是他其实至今从未真正沾了身子。
所谓的爱好看美人,也是平时爱说几句亲近的话,与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大相径庭。
姬长淮:“……”
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写着满满的拒绝。
姬长淮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韩非回头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后,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姬长淮半靠在床头,想着自己的师弟韩非当时与自己说起这件事时候的模样。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明白,这院子之中除了他的旧师荀卿,自己,还有那个李斯之外,又有谁能够有如此本事能够住的韩非解疑惑。
想着想着,便早已是昏昏欲睡。
林寂风轻,老树鸦啼。状若无意,白苹问,“小卜啊,你说曾经不小心受的伤已经痊愈了。那之后就是你如今的状态吗,只能在识海的碧波湖上待着,毫无自由?”
小卜默了一瞬,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接白苹的这一话茬。
好吧,被无声地拒绝回话了,白苹眨了下眼,丝毫不被打击到,再接再厉。
她放缓了声音,循循善诱,“你瞧啊,如今你的内伤也是好了许多。若是能够每天从识海里出来的话,那多好意思。”
“现在你每日也只是在你的那一片碧波湖上瞧着,看着我的一切经历,还有只是我周围附近的风景。这样的去进行片面的揣摩和观赏,又哪里有自己亲自脚踏实地的现在这片天下,这块厚实的土地上去亲身经历来的感同身受不是。”
白苹眼见着碧波湖的薄雾之上的那个有些庞大的茸角的白色毛发的狐面狮身,虎爪狼尾的小小动物着实愣了下,然后半垂着头。
分明是虎爪,可实际上看过去却是实在像是猫儿的梅花的爪子不住地在尽是薄雾的地上挠了挠。
这个模样应该是心底已经是被她这样说着,有几分心动了吧。
白苹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无声地看着小卜垂着头,时不时还要猛然甩头的动作,尽是矜然。
而浮月国离大明的国土最是相近,在先皇还是在位之时一直都是虎视眈眈着。只不过完全就是顾忌着他的父皇,先皇手中的据说暗中还存在的一批皆是武功高强之辈的隐卫,且还是当年的大明建国之时所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过来找师弟的麻烦。
“嗤,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去白苹姑娘那儿走一趟。我瞧着,这外边儿的动静,她也应该是听见了的。”怕是现在已经猜到了深夜守卫过来是与她自己有关。
这个时候,不知道守卫已经离开,想来,怕是极为的不好受了。
韩非顿了下,想起白苹所居住的院子,距离此处,的确是近了一些。
“那……就看到师哥了。”韩非拱手作揖,对李斯和姬长淮,皆是歉意模样。
姬长淮摆摆手,不以为意,这个时候,有人比自己更需要知道这个消息。
而李斯,也是在一旁垂着头,本就是黑夜,他将自己隐在更深的一层阴影之中,并未出声。
面上晦明变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因为她的话,韩郎君一个一自小在青城长大,又不似没有身家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人如此大张旗鼓的上门搜查,不给脸面?
明白白苹的愧疚,韩非淡淡挑眉,他顺手抱起了还在地上的小卜,解释,“姑娘不必误会,方才前院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是为其他的事情。再者,”
他说着,顿了一下,“方才非也实在并咩有做什么,只是正好因为长淮师哥在,所以倒是没甚事发生。”好歹也是上古妖花,多少也是有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用处的存在。
更甚至是,这上古的地狱花,说不定真的是传说之中的接通着人间和黄泉路的通口。只要利用得当,他们就完全可以利用如今已经出世了的地狱花当做是一种媒介。
到时候,更是说不定……活死人肉白骨,再轮回。
谁又说曾经典籍中所有的黄泉地狱,是不存在的?
若是真有能够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人,他们一旦群起而攻之,又怎么会有什么好结局。
白苹现在的心思只是被疆时低沉着嗓音娓娓道来的亲身经历所震撼。
疆时话罢,白苹不禁心中存疑,她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几天前黄昏之时所见到的场景。“前几日,我曾亲眼见着青城中曾有一场场面颇有壮观的迎亲之礼……”
话音刚落,白苹已是分明地看到疆时的还算是温和的脸霎时变的一阵沉郁。
白苹:“……”
她好像,似乎,可能,隐约知道了一些什么……实在是太过美好。白苹心中思量了一番,再看手里的一片在她看来简直像是胡乱写画的字,也莫名少了一份焦躁,也多了一丝亲切。
总能够学会的。白苹细细念着,忽然眉目一凝。
凡事都不会出现,发生的无关紧要。他一抬头,便看见了眼前的近在咫尺的树干,一时愣了愣,怔怔地往后稍退了几步。
再等他反应过来,方才是有人出声提醒他的时候。
韩非转过身,正好瞧见了正倚在门框,两眼笑如弯月,正亮闪闪地看着自己的一身浅绿衣裙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