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长亭和曹老六大惊失色,顾不得手脚都是泥巴,放下锄头就往山下跑。
许清去把炉灶的火熄了,关好屋门,抱着李庭晖也跟了下去。
村子里乱糟糟的,家家户户聚集在村长家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屋子里,村里的赤脚大夫正在给族长处理伤口。
鲜血染红了半面床单,李婶子在旁边急得直掉眼泪。
“情况怎么样?”李长亭拧着眉问。
赤脚大夫淡定地道:“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到肠子,刚才一直血流不止,现在总算止住了,我上药包扎一下就成。”
李长亭见族长嘴唇发白满头大汗,但好在呼吸平稳眼神还有神采。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李金梅六神无主地问。
“是我的错!”高家老大满脸自责。
“这错算不到你头上。”李叔摆手,叹了口气。
“叔,你在场?”李长亭问。
李叔点头,缓缓道:“高家把作物移栽到新地里,曹家人便一直在边上大吵大骂,我陪着爹去给高家撑场子。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曹婆子回了趟家,突然提着一把刀出来说高家要是不把地还给她,她就要砍人了。”
“那刀其实是冲着我来的。”高家老大沉着脸道,“我见曹婆子拿刀跑来捅我,连忙往旁边躲,但没想到族长就站在我后面!”
李叔:“我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没来得及,还是被曹婆子捅了腰,这要是没躲开那一下,捅的就是肚子了!”
李长亭:“曹婆子呢?”
李叔:“被关在柴房,我找了两个人看着,明天送官府。”
李长亭点点头。
赤脚大夫包扎好伤口,扫见屋子里满屋的人,皱眉道:“都出去,留下两个人看着就行了,病人需要静养!把窗户打开一些,散散屋里的味道,李叔,给族长换身干爽的衣服吧,今晚上小心照料着,若是发热了再叫我过来。”
“好好,辛苦你了。”李叔连连应下。
一群人出去,留下李叔和李长亭给族长换衣服。
屋子里血腥味太重,许清抱着孩子没进去,在门口听了个大概。
“走,去柴房!”李金梅气势汹汹地冲到柴房,却见高老太太和两个婆子在柴房里对曹婆子破口大骂。
曹婆子被绑在草垛上,面色惨白,身体直哆嗦。
这时,李敬带着几个年轻人气冲冲地回来:“爹、娘,曹家那群怂货吓得连门都不敢出,连他们老娘都不管了!我看明天去官府,他们肯定不去!”
李婶子叹气:“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就这么倒霉?”
“还不是因为某人闹着要换地,要不是这块破地,阿公怎么会被曹婆子捅伤!”李莲大声叫道,生怕大家都听不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