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一愣,刚刚黄同士的那把笔是已经掉在地上了的,但有两册身份文碟上的确已经写上了黄同士的名字,连相貌特征也都写上了。就是没在花名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但陈炎平也只是临时起意,且在报出要黄同士做詹事之后,黄同士就没有在花名册上动过笔,难不成那黄同士的名字之前就写在那里?
黄同士向周边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对注意这边,露出了会心一笑。陈炎平这才从车上跳了下来,黄同士走到陈炎平身边,小声说道:“六爷,不瞒您说,下官与同礼兄是交心的好友。”
陈炎平问道:“同礼?可是林会芝的字?”
黄同士笑道:“不错,正是他。”
陈炎平一下子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这样,是本王着了你的道了。这里不宜说事,一会儿放衙之后来本王的王府。”
黄同士微微一恭,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林会芝应该是告诉了黄同士一些事,而林会芝所知道的事也是从刘文斌那边得知的。虽然他们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事。比如陈炎平与年龄不符的智商与老成。
陈炎平心中越想越不对,问赵彦军道:“赵先生,您说,爷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赵彦军笑了笑道:“小生刚刚听见了,您的确是被算计了,在宗人府里没被大皇子算计,却被一个主事算计了。刚刚黄大人说到了林会芝,怕这事与林会芝亦有关联。看来这个林会芝的确是一个人才呀。只是小生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未卜先知的。把身份文碟都写好了。”
陈炎平摇了摇头:“本王也不清楚,已经约了那个胖子了,一会儿与他说道。”
陈炎平正说话间,他的肚子咕咕得叫了起来。赵彦军掩笑道:“六爷,您是不是应该用膳了吧。”
陈炎平抬头看了看天,这才问:“什么时辰了?”
赵彦军道:“未时了。”差不多下午两点多快三点了。”
陈炎平笑道:“就说嘛,怎么饿了吧,爷早膳午膳可都没用呢。”
陈炎平对着黄同士大声喊道:“那个死胖子,本王与赵主簿去荣盛酒楼吃喝一些,一会儿把收据拿来给本王,要是少了短了,本王打断你的腿。”
黄同士扑扑得又赶了过来,道:“六爷,下官,刚刚粗点了一下,好像没有二十四万两银子,好像才一半?”好像一词并非是不确定,而是问问陈炎平为什么才十二万两银子。
陈炎平不耐烦着说:“户部往下面拨款,什么时候一次能拨全了?户部那些大官们都做不到的事,让本王一个太平王爷怎么能做到呢,封地还不在汉国……再说了,本王答应父皇的是每月两万两,一次送来半年的还不够呀。”陈炎平还在抱怨封地的事。
黄同士点头道:“小人省得了,六爷,您先忙,一会儿下官把收据给你送过去。”
陈炎平点了点头与赵彦军一起离开,前往荣盛酒楼。
荣盛酒楼是长安城最好的酒楼。地段也最好,就在北街与东街的交叉口,对面就是陈炎平的藏秋楼。离北城宗人府还是有一些路的。但陈炎平不怕路远,就怕食物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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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平是真的饿了,大口大口得往嘴里扒着饭,肉菜不断。
赵彦军也是看得好笑,赵彦军家与宋玉一家都是饿过肚子的,他们很明白饿肚子是怎么回事。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像陈炎平这般饿死鬼一样,明明很挑剔一道菜的选料、火候等等,连切成多大也在陈炎平的讲究之内。但一吃饭来,不管是哪一次,他都如同饕餮一样,完全分不出好坏来。
洛阳宋氏是个大家族,可并不是豪族,很多族人并不富裕,有的连土地也没有。要不然宋氏族人也用不着外出靠武艺混口饭吃。早年间汉齐大战,有一部份洛阳宋氏从洛阳迁到了荆州,后来荆州水患,闹起粮灾,他们又返迁回来。宋玉一家就是这一支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