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在这山上闷了这么久,早就憋坏了,一听到李长愿说要下山,便把之前的事情抛到脑后,跟着李长愿去了京城的昼锦坊。
到七录斋里挑了不少书,以及一些文房用的东西,李长愿便觉得口渴得紧,想起飘茗轩就在这附近,干脆带了侍剑到飘茗轩去喝茶。
飘茗轩里客人不少,许多京城中游手好闲的“富贵闲人”,都喜欢在闲暇时光到这里来喝茶聊天。
上到江山社稷,下至谁家后院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聊得十分畅快。
“这长兴侯府眼看着是一日胜似一日啊,且不说那祖上传下的来的爵位。就说侯府那中了探花的二公子,还有陛下亲封的淳安郡主,哪个在京中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一提起李长愿,大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说的都是前阵子在京城陆园的湖岸上,李长愿一脚把袁氏踢下水的事。
袁氏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定北王老太妃的亲侄女,肆意妄为,京城中不少人都瞧她不顺眼。
听说袁氏居然被李长愿教训了,不少人都拍手称好:“那位孙夫人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发什么疯,整日同些小姑娘过不去。我家妹妹先前就受了她的气,偏因着她的辈份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正是,我母亲上回也被她气得心绞痛,淳安郡主真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听说那袁氏告状都告到老太妃那去了,好在老太妃不是个糊涂的,将她斥责了一顿赶了出来,不少人都看见了呢!”
……
李长愿一进茶楼,就听到有不少人在议论着那日在陆园发生的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然听到众多声音之中,响起一句不和谐的话:“世事都有多面,更何况于人?说到底,却不是个正经姑娘!”
不是个正经姑娘?
这话可有够余地让人去揣摩的,当即有好事的人缠着那人问:“这位仁兄何出此言?莫非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不如说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难不成……”
一时间,整个飘茗轩的大厅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这些个人都是京中的纨绔,口中的话自然不会好听。
“是顾知书那个老匹夫!好啊,他养出来的女儿做出那种事,不钻到地缝里去,反倒在这里说郡主的坏话!”
侍剑一听那人阴阳怪气的调调,当即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拂开面前的珠帘,大步走上前去,一脚踢开顾知书声边的一张凳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继续说啊!有本事说人坏话,倒是有本事说说人家堂堂的长兴侯府嫡女,金枝玉叶,出身高贵的,怎么就不正经了?”
顾知书向来是个儒弱的性子,若是没人逼他,他还能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一见到有人恶声恶气地逼他,一下子懵了。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到侍剑冲出来逼迫顾知书,也跟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