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日天明,又催着追风到长兴侯门去打听,却听长兴侯府的人说,今日一早李长愿天还没亮就坐着马车出门去了,说是受祝佳音的约,到祝府上做几日的客。
追风想起昨日侍书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
这一回……李长愿怕是真的被谢璟气狠了!
李长愿年少时常来祝佳音家中做客,对祝府的情况熟悉的很,以至于祝佳音直到现在,还在自己的院子里给李长愿保留了一间房。
厢房紧挨着祝佳音的房间,里头的陈设还如当年一般,只是幔账与被褥换了新的。
祝佳音本来只以为,李长愿是想来府里做客,可见到李长愿之后,才发现她哪里是来做客的,分明是躲到自己这里来的。
被祝佳音拉着手问了一通,李长愿只好隐去了怀疑谢璟是个女子的事情,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祝佳音听完了,没忍住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若不是亲耳听你说,我还真料不到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谢大人,私底下竟是这样的……听说我祖父还曾有意撮合我与他,现在想来幸亏没有,若换作了我,恐怕还真降不住谢大人这样的!”
李长愿哪里看不出祝佳音这是在取笑自己,可心里的担忧又难以启齿,只能又羞又恼地挠了她几下痒。
祝佳音自然也不甘示弱,两人倒在床上笑成一团,倒是让李长愿松快不少。
就这么一连在祝府住了数日,长兴侯府那边倒是一如既往地乐意她与祝家多接触。
因此,即便是李老夫人都没派人来催促李长愿回去,可这日祝佳音去给她母亲请安,留下李长愿一人在祝家的园子里闲逛,却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郡主,属下来这里,是来请郡主早日回长兴侯府的。”追风站在蔷薇花爬的竹架前,腰间挂着佩剑,一脸严肃地向李长愿行了一礼。
李长愿警惕地问道:“这里是祝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上李长愿这般防备的姿态,追风的表情颇有些无辜,但仍旧向李长愿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我家大人与祝阁老交情不错,抽空来祝家坐一坐也是时常有的事。属下托我家大人的福,也时常能在祝府与谢府之间往来。”
“谁要问你这个?”李长愿现在一见到与谢璟相关的事物就生气,立刻打断了追风的话,说道,“我回不回去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说了么,与他谢璟再没有一点干系,这话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否则……”
话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愿,你想说否则你便如何?”
李长愿听到这话音顿时如临大敌,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一身黑衣的谢璟,脸色沉沉地从花架后头走出来。
她见了谢璟这副脸色,就知道他怕是动了真怒,都已经忘了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吓得也顾不得别的,提着裙子就往另一边小跑过去。
可谢璟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三两下就到了她跟前,像抓小鸡崽一样轻松地把她拦腰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大步向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