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长愿的话,殿里尼姑们的脸色也都放缓了许多。
慧净师太的禅课是点翠庵的门面,她们自然不愿意因为李长愿与严姑娘的事,把这回的禅课弄砸了毁了点翠庵的名声。
既然李长愿主动提出等禅课之后再处理事情,她们当然再乐意不过。
年长的师太听了李长愿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多谢郡主体谅。”
李长愿还了一礼,笑了笑不再说话。
“不成!”没想到,一直站在旁边抹眼泪的严姑娘却不依了,一副被所有人都欺负了的模样,黄豆大小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们这是成心逼得我没了活路么?”
李长愿闻言愣了一下,她不过不想让严姑娘毁了慧净师太的禅课,怎么就成了逼得她没了活路了?
更何况,穿在她身上的这套衣裳,李长愿一眼就认出来,绝对是自己丢失的那套。
自己这个丢了东西的人都没那么着急想着追究,她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李长愿脸上笑意消失,看着严姑娘的目光骤然冷下来:“严姑娘,没人告诉过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么?这里可是大雄宝殿,菩萨的眼皮子底下,严姑娘这么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佛殿里的尼姑们听了,也都齐齐变色,都连忙双手合十低头念了句佛号:“严姑娘何出此言?我等并未对此事多置一词,何来逼着姑娘去死的话?”
严姑娘见状不但没有收敛,反倒哭得更是梨花带雨,一头埋进身边丫鬟怀里泣不成声。
她的丫鬟心疼得不得了,立即为自家主子出声:“方才吴嬷嬷骂我家姑娘的声音那么大,不知被多少香客们听去了!
郡主如今却要延后处理,不是成心叫别人以为真的是姑娘偷了郡主的衣裳,叫姑娘以后在京城抬不起头来么!我家姑娘身份虽然不如郡主高贵,却也不能由着郡主这般欺负!”
原先吴嬷嬷的声音有没被香客们听见李长愿不知道,但主仆两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头人闻声都往这处来了。
能被慧净师太特地邀请的,都是京城说得上名号的人,这些人虽然不认得严姑娘,却是认得李长愿的。
进到殿里看到殿里的情形先是吃了一惊,见到李长愿之后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郡主也在这处?”
她们在京城早就听说,李长愿被家人送到了点翠庵来,本来以李长愿在帝后面前的受宠程度她们还不信,谁知居然真的在点翠庵里遇见了她。
再一看旁边从未见过的严姑娘,更是吃惊不已,现在便连这样没有身份的女子,都能骑到李长愿头上放肆了么?
丫鬟见状立刻道:“既然有人替我家姑娘做证,那便再好不过。我这便去将物证呈上来,看看到底谁才是清白的!”
严姑娘连忙抬起头来,哽咽道:“兰琴!”
那叫兰琴的丫鬟尖声道:“姑娘,人家都不留情面。纵着下人到佛殿里污蔑您,您还管这么多做什么?便是再替人家遮着掩着,人家也不会感念您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