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把孩子抱过那片稀泥地,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人放了下来。
他还不怎么能适应身上有个软软的小人,像捧着块果冻,怕一不小心就碰破了皮,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谢谢”小团子合十没点儿大的手掌,娇娇憨憨地放在额前,认认真真地点头致谢,小嗓音悦耳极了,让人心里软呼呼的。
“嘿”阿蛮空空的手握握,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别扭,硬邦邦地说:“行了行了,找你爸去。”
“嗯!”伊月软声应和,拉着阿蛮的裤腿跟他一起走向湛长然那边,快到了才松开手,蹦蹦跳跳地去看木格在专心地做什么。
湛长然转头看着阿蛮拿了大盘肉来,不失礼貌地招呼木桥山一起吃,阿蛮看没什么能叉肉的工具,去砍了些树枝,几个男人一起削了些木签出来。
火堆上架着的那口锅根本填不饱几个大男人的肚子,两个家长不约而同地选择先满足小孩子的胃。
湛长然瞟一眼那个一不注意就四处乱跑的小丫头,真要是在人多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拐走了都不定能发现,让人恨不得给结结实实栓在身边才能安安心。
当父亲的眼神一落在小女儿身上,脸色就是一黑。
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小姑娘,错眼不见一会儿,就跟在什么凶杀现场肆虐了一番一样,衣服袖子上都是血渍,就连白嫩嫩的小手上也跟掏了心一样满是被氧化的红褐色。
什么鬼片婴灵。
“纸呀!”伊月说。
木格手边放着根木炭,正在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粗糙无比带着黑色笔触的草纸折纸鹤,距成品就差个弯弯翅膀和尖尖嘴巴。
比用什么树叶做出来的臃肿鹤苗条多了,还有些古典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