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祉一进来,看到了地上散了一地的药粉,满满的药草味,还有潮湿的一片,散发着酒香,那是蒸馏酒洒了。
成陌也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头发也整理好,面上的惨白暂且未褪。
他坐在木椅上,听着大夫说注意事项,听到那句,不宜行事的时候。
大夫也觉察有人进来,回首一看时,他老脸一红,咳咳咳,劝病者谨记忌讳,倒还是头一回让病者的妻子听了去。
余磬蹲在地上擦洗那些洒下来的药粉和酒味,看见阿祉进来,英俊潇洒的脸蓦然间一红。
连忙低下头去,老老实实的擦洗地面。
成陌随即起身,“刚刚穿衣服的时候碰到了伤口,才有了动静。”
成陌解释,阿祉也假装没听见,“嗯,没事就行!”
妇人缓和自己的心情后也跟了上来。
她来,成陌上前一步来,躬身道:“老人家,实在是打扰了!”
“哪里哪里,你们能来我这寒舍,我感激不尽,也能陪我这老婆子说话,足矣。”
妇人慈爱的看向了阿祉,“晚饭都准备好了,皆是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
阿祉嫣然一笑,对这个老太太有了少许好感,“不会不会,谢谢你老人家。”
“如此,快些入桌用餐,”妇人指了小院子里的石桌,那是她平日里吃饭的地方。
妇人满面笑容,说话轻声细语,给人的感觉很是和蔼。
“好,谢谢,”阿祉再次道了谢。
歪头看了成陌,想要看出来什么,却一点都看不透。
只看到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宠溺的眼神。
成陌和阿祉是在石桌上用餐,桌上的饭菜皆是素食。
唯有二汤,五红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蜜味。熬煮的乳白的鸡汤,几颗青葱点缀着,散发着清香。
妇人自甑子里舀出两碗米饭来,阿祉忙去接来,放置桌上。
妇人笑了笑,“快吃吧。”
说罢,又去了大夫与余磬的那桌,把甑子递给他二人,复折回来,与成陌二人对桌坐下。
妇人笑道,“以前都是我一人,今日有你们相伴,我真是开心。”
“答应了你的事,自然是要做到,”成陌付之一笑。
“好好好,”妇人连三声好,心里心花怒放,招呼了二人,“别拘束,时辰不早,吃完了快些休息。”
阿祉只觉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头呆脑的吃着饭蔡锷,许久没有吃到热菜热饭,味蕾也淡了些,没有多大食欲,勉勉强强的把碗中的米饭吃完,再是喝了口汤,就再也吃不下。
回味的时候,不知不觉中,觉着米饭有一种特为熟悉,可是又觉察不出来熟悉感在哪?
米香味浓郁,且颗粒饱满,是精品粮种,这是……大虞的?
阿祉心中狐疑,望了安安静静吃饭的成陌,和面容仍旧带着淡笑的妇人。
古时,食不言寝不语,皇族之人更为讲究,更别农户家。
一顿饭下来,说的话没有多少,饭菜也是一吃而空,甑子里的米饭也见了底。
阿祉吃完,静静地坐在那里,在等待着什么。
成陌看着她,只笑,不说话。
伤势的压抑,让他并没有什么食欲,也是勉勉强强的吃完了碗中的米饭。
妇人心细眼尖,瞧他们都没有再吃,也放下了碗筷,“你们都吃好了,可莫要谦虚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