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然道罢,东珊转身离去,这一回,傅恒再不敢拦,但看她走路一瘸一拐,似是伤得严重,他虽担忧,但他一个男的也不好再去扶,只好到马车边唤蓝瑾下来。
蓝瑾见状赶忙小跑过去,扶她回家,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九哥不会欺负你了吧?”
东珊不愿再提,满心的委屈皆溢至眼角,红着眼忍泪表态,
“小蓝,我将你当姐妹,今日才随你出来,往后你若来找我说话,我一如既往的欢迎,但若是为你哥的事,无需再重复,傅恒就更不必提了,我不想再见这个人!”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东珊态度骤变,再无一丝和气,蓝瑾暗嗤这个九哥,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管她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也能猜到肯定是傅恒的错,一再替他向东珊道歉。
东珊并不理会,也没打算深究。到得大门口时,东珊请她留步,蓝瑾却不肯走,担心她的伤势,一定要送她回房,等大夫来诊。
大夫来看后,只道手掌处是外伤,无甚大碍,手腕和脚踝皆扭了筋,先冷敷,明日再热敷,贴上膏药,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即可。
待大夫诊断过后去开方子时,东珊也不像往常那般亲热的留她,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你也听到了,没什么大碍,不必担忧,快回去吧!”
这事儿闹得着实尴尬,蓝瑾有愧于她,一脸歉疚地轻叹着,“给姐姐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你小心将养着,改日我再来看望你。”
随后蓝瑾才转身离去,才刚还日光普照,这会子竟是阴云漫空,没了暖意,本就尴尬的局面彻底打成死结,再难开解,真真愁人!
傅恒一直等在不远处的巷口马车里,一见蓝瑾回来,忙问她是何情况,“小东子伤得严重吗?可有伤到筋骨?”
坐进马车后,蓝瑾闷声叹着气,恨恨数落着,“我的九哥啊!我是让你来劝人,不是让你来打架的,你劝不住便罢,怎的还把人给伤了?原本东珊姐姐对我还算客气,你这一闹,彻底把路给堵死,我还怎么去找人家?”
这事儿的确错在他,但傅恒还是想说一句,“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信!”窝火的蓝瑾忍不住白他一眼,“信你才怪!”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蓝瑾至今后怕,暗恨自己就不该听信傅恒的话,
“姐姐月底就要参加选秀,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扭了筋,若然将人伤得严重,你就等于毁了人家的前程,宁琇肯定不会罢休。”
得!错在他,挨训就挨训吧!傅恒再不反驳,只悄声嘱咐她,万不可将此事告知她大哥,
“他本就心情郁结,若是晓得东珊被我伤了,定会斥责我。”
瞥他一眼,蓝瑾冷哼揶揄,“原来九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皇上呢!”
他也就是顾忌鄂容安的感受而已,“这不是给你哥一个面子嘛!”
若真为她哥着想,他就不该这般冲动,“办事儿一点儿都不妥帖,下次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东珊姐姐若是因为你而不再理我,那你就是罪魁祸首。”
嘿!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蹬鼻子上脸,一再斥责他,说一句也就罢了,傅恒实在忍不了她一直数落,
“你讲这话也太没义气了些,咱们的初衷都是为你哥,你怎能反过来怪我?”
“那是我高估了你的能力,”以往若是遇到困难,只要傅恒出手,准能成事儿,这回他竟将事情给搞砸了,蓝瑾生怕东珊连她也记恨,这才会对老九横眉冷对,
“除非你把东珊姐姐哄好,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让他去哄姑娘家?这可真是难倒他了,完全没经验啊!酷暑严寒练武骑射他不怕,最怕的就是跟姑娘家说好话!
实则东珊根本就不稀罕让他来哄,她只希望这场风波赶紧平息。
原来三人意外相识也算缘分,最初的她是以男装示人,她根本就没想过谁会对她动心,毕竟兄长总说她的性子不够温婉,将来肯定难寻婆家,是以她潜意识里认为自个儿不可能得哪个男子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