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男人清新的气息,还隐约夹杂着冷冷墨香,林维蕴的心跳好像都少了一拍,然后快速地跳动起来。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现在自己面红耳赤,都怪他长地这张脸,太招人了。 她扭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更加紧张失态。 “你的脸红了。” 随着这低沉的话语,姜煜的手慢慢抚在她脸上。 “啪”地一声,他的手被林维蕴拍掉,她转过头凝视着他,突然对他笑笑,趁着姜煜片刻失神,用手挡在他的脸上,恩,这样自然多了。 “不要突然靠近我。” 没想到被姜煜顺势握住她的手,在手里把玩。 林维蕴怔了一下,想睁开他的手,“放开我的手,流氓!” “我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林维蕴,你注定会是我姜煜的妻子。” 姜煜用那双招人的桃花眼,沉沉地望着她,眼中充斥着炙热的眼神,里面的势在必得根本就没想掩藏。 就算她已经有了心上人,那有如何,他就是要卑鄙地拆散他们,所有骂名都由他背负,只要得到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果然,他身上流着父亲的血液,流着土匪家的血液,这些已经深刻在骨子里了。 林维蕴愕然地看着他,这人跟她来自两个星球吧,自说自话的能力真强悍,使出吃奶的劲终于甩开他的手。 “我不同意,我不愿意,你凭什么就这样肆意地决定我的人生,你有什么权利?” 姜煜勾起嘴角笑了,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凭我是你未来的丈夫……好了,不要闹了,我送你回家。” 说完,转身朝轿车走去。 到底是谁在闹啊,被他这样强词夺理,林维蕴恶狠狠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脸都气红了。 “过来,我送你回家。” 姜煜发现她没跟上来,又重复了一遍。 林维蕴撩起眼皮暼了他一眼,站着不动,就当没听到他的话,她才不要这个神经病送呢。 “你又想干什么?” 林维蕴看到他朝自己大步走来,惊讶地说道。 姜煜无辜地望着她,“我以为你是想让我抱你上车……” “疯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让你抱我!”林维蕴叫嚷,她实在是控制不下去了,跟他待在一起,总会出现各种突发状况,让她应接不暇。 “那你是自己上车,还是让我抱你上车。” 林维蕴看着他挂着诡异的笑容,步步逼近。就跟自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然后就朝轿车那边走,就怕激怒了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走到轿车时,又被姜煜挡在前面。 “你又想做什么?”到底有完没完啊。 姜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拉开车门。 林维蕴脸上讪讪的,也不敢抬头,动作快速地坐进去,姜煜关上车门,朝另一边走去。 两人都坐在车上了,林维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警告他,“再对我动手动脚了,我不会像刚才那么客气了。” “那你会怎么做?”姜煜嗤笑。 那笑容在林维蕴看来就是挑衅,她嘴里嘀咕,“保证让你终身难忘,你应该不会想尝试。” 她都想好了,如果他再红手动脚,断子绝孙脚一定让他试试,这样就知道她不好惹了。 回家的路程中,姜煜一直很老实,开着车,间或问她些问题,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听戏还是看电影。 林维蕴全程装死,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姜煜也没再勉强,今天给她的刺激,还需要时间消化呢。 到了家,林维蕴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就被他牵住左手吻了一下。 “维蕴,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认识我的机会。”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 林维蕴怔了怔,快速地缩回手,打了他一个巴掌,色厉内荏地说:“……我说过了,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我没看起来这么好欺负……” 说完,低着头,飞快地从车上下来,朝小洋房跑去。 进了家门,林维蕴抚着砰砰直跳的心,平复心情,好久没运动了,不太习惯。 在楼下玩耍的维彰眼尖地发现她回来了,一阵风一样跑过来,“阿姐!” 林维蕴今天身心俱疲,没有心情跟他玩耍,接住他楼了一分钟,就放开了。 “维彰,阿姐今天有点累。”说着,手扶着额头,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她一点也没觉得欺骗小孩子很有负罪感,小孩子也是需要接受一些挫折教育的,不然顺风顺水地长大,对外面的风雨没有抵抗能力,她这也是为了弟弟好。 维彰仰着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额头沁出的汗,皱着小眉头,小眼睛中满是担心,跟个小老头一样。 “阿姐,你快上去休息。”维彰在她身后推她上楼,“阿姐,等吃完饭的时候,维彰再来叫你……” 在体贴的弟弟催促下,林维蕴施施然回了房间,她有点累了,衣服也没换,就躺在床上陷入黑甜的梦境了。 等维彰上楼叫她吃晚餐时,发现怎么也叫不醒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林世城和曹国芳听到楼上传来的哭声,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 手忙脚乱地上了楼,到了女儿房间,就发现她发高烧了。 林维蕴从小身体就不好,她生病起来,比一般人花更多的时间痊愈,所以一旦她生病,林世城和曹国芳总会担惊受怕,小时候,怕她养不活,怕她夭折。 后来,经过陈瑾延父亲的悉心调养,她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只要平时注意一点,不会有太大妨碍。 林维蕴已经很久没生病了,这次病得来势汹汹。 曹国芳没有心情安慰小儿子,叫来小圆把受了惊吓的维彰抱下去安慰。 王妈在林家已经快二十年了,对于小姐生病很有经验了,她从浴室打来一盆水,搁在床头柜上,把毛巾放在水里浸湿,递给曹国芳。 曹国芳接过湿毛巾,搭在林维蕴滚烫的额头上,希望在医生来之前,能降下一些温度。 林世城看了眼女儿的情况,知道是发高烧,就火急火燎地出了房间,去书房打电话给陈瑾延,希望他给介绍一个精通的医生。 陈瑾延曾经去日本留学学西医,很多在上海开西医门诊的医生跟他都是同学,他也比较清楚医生的水平。 等了小半个小时,焦急的林世城听到楼下传来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明显。 林世城慌忙从楼上下去,迎接医生。来的不止医生一人,陈瑾延也来了,一脸的焦急,他自己就是个大夫,知道林维蕴生病的凶险,不来这一趟就不安心。 林世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陈瑾延秒懂,解释道:“林伯父,金医生专攻西医,我来是以防万一……” 他是考虑如果西医无效,自己亲自给林维蕴看病。 林世城听了后,慌乱地点点头,也不敢耽搁时间,带着俩人去了女儿房间。 “国芳,金医生来了,我们不要打搅医生看病。”林世城对俩人点点头,就走到妻子身边,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让开位置,让金医生看诊。 金医生提着医药箱,打开拿出听诊器,开始看诊。 “金医生,我女儿病地严重吗?” 看着金医生收起看诊器具,曹国芳着急地问询,她现在脑中不停地闪过女儿小时候生病的场景,实在是吓怕了,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大了,现在她经不起一丁点的打击。 陈瑾延给金医生使了眼色,金医生沉吟片刻,开口说:“林夫人,最近早晚温度变化有点大,小姐身体弱,一时受不住,就发高烧了……我给小姐挂几瓶药水,会渐渐好转……” 说完,金医生就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水和软管针头,给林维蕴的手背消毒,然后就拿起针插在手背上的脉搏里。 曹国芳转过头,心里揪着疼,不敢看这一幕。 金医生挂好针,就先从房间里出来,接着陈瑾延和林世城都出来了。 林世城说:“这里谈话不方便,我们去书房,那里安静。” 他不想让快面临崩溃的妻子听到不好的消息。 金医生看了看林世城,又看了看陈瑾延,叹口气,说道:“林先生,经过我的诊断,小姐不仅是发高烧,还有肺炎的早期症状……” 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姐,人生都还没有开始,就要凋落了,实在是可惜啊,也可惜小学弟一片痴心。 林世城听到是肺炎,身子摇晃了一下。他有位生意场上的朋友,他家大儿子就是得了肺炎没了,他见过那孩子一面,才20出头的年纪,是个很健康壮实的孩子,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当时他还庆幸自家大女儿身体已经调养好了,小儿子身体一直很健康。 陈瑾延连忙上前搀扶住他,“林伯父,您先放宽心,我会和金医生一起想办法,一定不会发展成肺炎……如果西医真没办法,我回去请父亲过来给维蕴诊治……” 林世城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着他的手,“瑾延,你是看着蕴蕴长大的,伯父知道你一定不会舍得让她出事,伯父就拜托你了……” 说着,就给弯下挺得直直的背,给陈瑾延和金医生鞠躬。这样的林世城一点也没有林氏贸易公司老板的镇定自若,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父亲,如果行鞠躬让女儿身体健康,他可以向人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