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公将披风解下,给浑身湿透的竹衣寒披上。
云思意与月雨梨她们随后赶到。
休息了许久,竹衣寒脸上才恢复了平静。
月雨梨泪笑,大成也抹泪。
云思意将丹药拿出,配合着“青泉术”替竹衣寒疗伤。
哨兵回报,那盛五隆带着雄虎营的兵马正欲回营。
千羽公连忙上马,急鞭而去。
孝衣岭下,盛五隆命令士兵将粮草带上,将那些带不走的女子都杀死。
突然,万枝白羽箭越过孝衣岭如同漫天的飞蝗一般嗡嗡作响,盛五隆连忙抢过卫兵的盾牌,蹲到地上,卫兵没有了盾牌,抱头鼠窜。“哗”,中箭者无数,一倒一大片。
盛五隆的盾牌被射穿了,他的肩部被牢牢地钉在地上,他向伸手去折断羽箭,那羽箭却化作一股青烟散了。
盛五隆两眼圆睁,半天才说:“这他娘的又是什么邪术?本想捞些女子,粮食,好投奔文戎,没承想竟遭此大难,咳……”
千羽公带着人马俘虏了大批雄虎营的士兵,救出了北丘公与那百名女子。
听瑶从倾倒的将军帐里爬了出来,附近的士兵发现了她,挥手喊医官。
听瑶倒在地上,那天空中的流云,像是被彩虹染了色,发出五彩斑斓的光,乌云没了,天好了。
一夜过去,北丘公躺在嘉儿的腿上,脸色好了许多,暖香小筑里的女子们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现在才安心地歇息了。
竹衣寒睡着了,月雨梨趴在床边也睡着了,大成蜷缩在珠帘旁过了一夜。
小池悄悄挑起珠帘,往里面望了望,回头对小落说:“嘘,还睡着哩。”
那些从雄虎营出来的女子们在小山林苑屋子的各个角落睡着,呼声四起。
千羽公,屈橦与云思意在清雨亭里说着什么。
云思意说:“你是说,她是广云山大云师?”
“我听那个云士和小孩无意间说的。”屈橦说。
云思意倒吸一口气,说:“那我们要杀了她?”
屈橦笑,说:“那是当然,如果我们杀掉她,广云山就少一个高士,师父重归广云山便少个劲敌!”
云思意望着千羽公。
千羽公摇摇头,说:“不可!师父疯了,你也跟着疯!”
“二哥你就是太软弱!”屈橦咬牙埋怨道。
千羽公抚摸着宝剑并不言语。
屈橦焦急地说:“如果叶空进主广云山,我们便能纠结起异灵大军,可以复仇屈固,再攻入灵均,杀了屈淳屈满,举你为皇帝!”
“大胆!不可胡说!”千羽公喝道。
“父亲与兄长二人,为保护申椒郡与菌桂郡百姓的口粮,不得已举兵反抗屈固,却被昏君屈满定为叛国者,最终身首异处……如此血仇,只有灭了这两家,方能解恨!”屈橦泪水肆流。
“不可鲁莽行事,时机尚不成熟!”千羽公说。
“哥哥如此胆小,何以能成大事!”屈橦拂袖而去。
千羽公仰望流云,含泪发呆。
风微微起,天又阴了。
数百名农夫包围了小山林苑的大门,要求千羽公杀了妖女。
千羽公安排人分发了粮食与钱财,农夫们这才散去。
一个乡卫赶来报信说高丘郡郡尉武慨连同飞龙郡郡尉盛伦带了大批人马,正越过孝衣乡,向兰溪乡而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千羽公叹了口气。
屈橦跳出来说她去。
千羽公不同意,他望向云思意,云思意会意。
云思意骑上他的蓝眼青驹“淡影”,踏泥而去。
在孝衣乡南部,武慨与盛伦正在商讨如何解救盛五隆。
一个士兵来报,说孝衣乡美人云袭有重要情报要告诉盛将军。
武慨说:“小小的舞女能有什么情报!”
盛伦微笑拦住,说:“哎,万一有用呢。快,让她进来。”
武慨气怒而出,看到云袭款步而来,士兵们紧紧张望,不禁赞叹:“啊,竟有如此美人……”
盛伦与云袭嬉笑了一会,走出帐门,命令手下将武慨拿下,众人不解。
盛伦指着武慨喝道:“你诬陷北丘公,投靠文戎走狗盛五隆也就罢了。竟然还在邀功信里说飞龙郡的坏话,说我父亲的坏话,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