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废物,怎么才来啊?!”云鸣琅使劲一跺脚,指着女官的鼻子骂道。
女官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恭敬地朝云鸣琅低着头。其他的人擎着玉鞭,将梦王和野王两个人团团围住。呼的一声,一道暖黄色的结界从玉鞭的尖端升起,把梦王和野王包裹在了里面。
“哈,想不到这丫头竟是云家的大姐,”梦王抱着肩,鼻孔朝,阴阳怪气道,“云姐,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啊!”
野王警惕地望着罩在头顶的结界,梦王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当结界不存在。
“哼!你们知道就好,还不赶快跪下来给姑奶奶我磕头认罪?不然,我要你们两个臭虫好看!”云鸣琅夺过女官手中的玉鞭,冲着梦王指指点点道。
杜衡见梦王眼中目光闪烁,嘴角微笑狡黠,心道不妙,便暗中攥紧拳头,以便随时发起攻击。
“磕头?好啊!那我这只臭虫,就给云大姑奶奶磕头啦!”
梦王嘻嘻一笑,两只手举过头顶,身子一弓就要跪下去。然而他膝盖刚要点地,身形却陡然一模糊,立时分作两团黑影。其中一团不知怎么着,竟毫无征兆地越过结界,瞬间出现在云鸣琅的面前。两只跳跃着绿火的眼睛幽幽燃烧,诡异万分,黑影中两只扭曲的巨爪,直抠向云鸣琅的头顶。
举着玉鞭的一众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杜衡也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这梦王被结界圈住了,还能分身出来。这一爪他毫无防备,本能似的挥起胳膊将云鸣琅护住。
突然,只听“铮”的一声巨响,杜衡的手竟化作一道使人暴盲的白光,与黑影中伸出的巨爪相碰。黑暗的洞穴顿时被白光充斥,所有人都晃得睁不开眼睛。一击之下,那巨爪竟应声而落,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碎成了一地黑亮的晶体。
留在结界中的另一半黑影顿时一声惨剑黑雾散去,梦王的身形颓然堆坐在地上。他面色惨白,眼中的瞳孔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对瘆饶眼白。
野王见梦王已废,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失声道:“瑶华剑气!你……杜……杜杜杜君!杜君饶命!方才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杜君大驾,求杜君饶命啊!”
野王磕头如捣蒜,脑门上鲜血直流。
杜衡心里一惊。
我这次出来也没带着瑶华,身上怎么会有瑶华剑气呢?难道是瑶华常年伴我左右,早已经将剑气灌注在我的体内,只是我以前总是剑不离身,才一直没有发现?怪不得之前在流波山上,孟琼佩只凭两只空手就削断了那渔夫的胳膊,原来,她也已经跟自己的武器合二为一了。
“杜衡……?你是杜衡?!!”
云鸣琅失声尖叫,两只手捂住脑袋,手中玉鞭“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脸上表情复杂,有惊愕、有恼怒、还有失望,这些情绪在她眼中交替变幻,奔腾汹涌。但其中,却又隐藏着微微的欣喜和庆幸。
云家众弟子听闻,迅速将野王身上的结界撤下,然后跑过来布在了杜衡的头上。
杜衡望着头顶上的黄光,堆笑道:“云姑娘,你看,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啊,你怎么能翻脸就翻脸呢?”
“你闭嘴!”云鸣琅指着杜衡的鼻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这个畜生,我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居然自己舔着脸到招摇山来了?你是不想活了吗?!”
“哪有啊?我还没活够呢,”杜衡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笑得更灿烂了,“你看,我这不是来登门道歉了嘛。咱俩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了。你就念在我一片诚心的份儿上,放过我吧。”
“一片诚心?诚心来气我吗?诚心来给我们云家难看吗?”
“不是啊……唉……”杜衡叹了口气,指了指头顶的结界,“云姑娘,咱们有话好,你先让她们把这东西撤了行不行,顶着这玩意,我压力挺大的……”
“哼!你也知道怕?”云鸣琅冲几个女弟子挥挥手,“再把结界缩点,压死他!”
几个弟子得令,玉鞭在手中齐刷刷地转了三圈,杜衡头顶的结界骤然缩,眼见着贴住了杜衡的脑瓜皮。
“云姑娘,你别老冲我来啊,你看,后面那蝎子精快溜啦!”杜衡指着云鸣琅身后。
“少花言巧语吓唬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机逃跑,你以为……”
杜衡见云鸣琅喋喋不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打了个响指,径直飞身闯出了结界。
野王原本见云鸣琅这边吵得热闹,云家弟子也都顾不上自己了,便打算悄咪咪地找个石头缝跑路,没想到还是被杜衡给发现了。
杜衡拎着野王的后领子,将野王给揪了回来。野王吓得眼睛鼻子挤成一团,浑身发抖。
“这孽障,留着也是祸害,我帮你把他除了!”杜衡着,一掌击穿了野王的灵盖。
云鸣琅和云家弟子见杜衡轻而易举地就杀了招摇山两个心腹大患,还视结界如无物,都又惊又怒,一时不出话来。
杜衡把野王的尸体往云鸣琅脚下一丢,看着她惊愕的样子,摊手道:“云姑娘,你不会真以为,那玩意能困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