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浅话音刚落,一群巡逻的皇宫侍卫路过,大声喊道,“什么人?”一边往这儿走过来查看。 季璞年背对着侍卫,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握紧了腰侧的佩剑。 玉清浅看着皇宫侍卫越走越近,心里又急又怕,连忙小声道,“面蒙上,挟持我。” 季璞年闻言二话没说,立刻蒙上了脸,从腰侧抽出佩剑,一手牢牢地箍着玉清浅的腰,一手用剑抵着玉清浅脖子。 怕误伤了玉清浅,他刻意将剑与她的脖颈保持了段距离。 他刻意改变声色,沉声道,“不要过来,不然我立刻杀了这个女人。” “救命啊,救命……”,玉清浅刻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尖叫了起来,说道,“本宫可是昭仪,你们还不快叫皇上过来。” 侍卫站在原地定睛细查确认是玉昭仪,身边还躺了两个人,顿时队伍中一顿骚乱,为首的那位吩咐完一人去通报皇上后沉声道,“断不可伤及昭仪性命。” 玉清浅看着侍卫人多势众,暗暗心急,小声地问向季璞年道,“你跟他们打,把握多大?” 季璞年认真地道,“季某是文人。” 玉清浅:…… “你说啥??!” “恩,季某不会武。” 玉清浅有些崩溃,咬着牙问道,“那你还这么淡定?” “与你死一起,季某此生无憾。” 玉清浅:…… 无憾……个屁呀。 她眉毛抖了抖,思考了一番道,“这样,等会皇上来的时候你向他要银子和马车。然后挟持着我带我走。” 季璞年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李邺祈便带着一群人往这儿赶来。 玉母抹着泪道,“你说什么条件我都允诺,可千万别伤了我的浅浅。” 玉父在一旁安慰着玉母。 李邺祈脸色深沉,神情复杂地盯着季璞年,问道,“你想要什么?” 玉清浅也神情复杂地特别想揍季璞年。 季璞年压着声音道,“一千两银子和马车。” “好,朕都允诺”,李邺祈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儿,银子和马车都准备好,李邺祈沉声道,“朕允诺你,只要你放了玉昭仪,银子马车都归你,朕不伤你一丝分毫。” 季璞年看了眼玉清浅使的眼色,了然道,“我现在放了这个女人,便什么把柄都没了。” 说完就劫持了玉清浅上了马车,道,“城外十里坡,我自会放人。” 李邺祈面色不愉,眼神死死地盯住他们上了马车,吩咐侍卫道,“跟着他们。” 自己则也挑了匹马骑了跟去。 坐上马车,玉清浅方才松了口气。 她叹了一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呀?他们可都在后面跟着。” 季璞年认真地道,“季某不知。” 玉清浅有些咬牙切齿道,“那你还说带我走?” 季璞年转过头来,眼神柔情肆意地道,“季某,这不是在带浅浅你走吗?” 玉清浅:…… 他们这是被追杀好吗? 玉清浅蔫了气,钻进了马车里偷偷撩开一角帷裳往后看,李邺祈正带着一群人死死地跟着他们。 她丧了气放下帷裳,若是季璞年不放,李邺祈一定会用硬的,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正思索着着,她突然听到了箭羽划过的声音,随即一根箭羽从帷裳外射入进马车里。 箭羽刚好落在她的耳侧,玉清浅下意识惊叫一声。 季璞年听到声音连忙撩开车帘关心地问道,“浅浅怎么了?” 在看到那根箭羽时脸色突然变沉道,“皇上这是要下杀手?” 玉清浅心沉了下来,她倒是想过李邺祈会用硬的,倒不知道竟会如此之快。 这时外面传来了厮杀的声音,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她连忙撩开帷裳往后看,李邺祈一群人正与一群黑衣人打得不可开支。 随着马车驶行地越行越远,李邺祈一群人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他们是你的人?” 季璞年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玉清浅心突然一沉,李邺祈因为她遇袭了? 季璞年看出她神色不对,问道,“你在担心皇上?” 玉清浅蹙了蹙眉头,点头道,“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 “需要送你回去吗?” “大哥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回去不就露馅了?”玉清浅一个爆栗打在季璞年脑壳上道,“而且我们现在回去纯属添乱好吗?” 看着马车行驶地离李邺祈遇袭地点越来越远,她放宽了心,突然叫季璞年停了马车道,“表哥,就送我到这儿吧。” 季璞年神色一变,忙道,“浅浅,你——” “你听我说,”玉清浅慢条斯理地分析道,“虽然说刚刚慌乱下,我父母没注意到你的消失还情有可原。但是我父母对你如此熟悉,而你又不在场,时间一长,他们必定会怀疑到你头上。” 季璞年神色复杂道,“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 “李邺祈现在顾不上来找我,表哥请宽心。” 玉清浅笑了起来,指了指帷裳外面的杏花酒楼说道,“若你想见我。三日后正午我们在此相见。” 她接着说道,“这一千两纹银我们一分都不可动,李邺祈必定做这上面做了标记。还麻烦表哥处理下这银两和马车。” 说完她便下了马车。 季璞年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依依不舍道,“好,浅浅,我们三日后见。” 说完便行驶马车渐行渐远。 *** 玉清浅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巾蒙住了面,随即便随便挑了家成衣店走了进去。 一进门店家便热情地迎了过来道,“小姐,请问需要些什么?” “我要一身男装。” “是为丈夫买的吗?”店家热情地道,“请问他的尺码如何?” “不,是我买。”玉清浅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件灰色的不起眼袍子道,“我要那个。” 店家有些为难地道,“小姐,那袍子不适合您的身形。” 玉清浅微蹙了眉头道,“那可有合适我的?” 又添了一句道,“我要最便宜的。” 店家有些意外,这姑娘虽未带任何发饰和首饰,身上的衣服无论是材质还是绣工都是顶级的。 玉清浅见其不回话,又问道,“没有适合我的吗?” 店家摇摇头,有些犹豫道,“我是看姑娘衣着不凡——” 玉清浅重复道,“我就要最便宜的。” 店家只好从角落中找出一件比刚刚那件灰布袍稍微小些的青布袍递了过去道,“五十文。” 玉清浅付了钱便进了试衣间换衣服。 她拿起丝帕将脸上的妆容擦干净,将头上的发髻打散,梳了个男人发髻,她看了眼绑在胸前的财物,既然已扮男子—— 玉清浅想了想,将胸前的财物拿了下来,将一部分绑在了两个手臂上,顿时肩宽臂壮了许多,初步有了男人的身形。 又将一部分绑在了腰上,顿时腰粗了许多,胸上缠上收胸带,女性特征也显得不是很明显。 她打量了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小公子实在是皮肤白皙,朱唇如花,眉清目秀的不像个男人。 玉清浅皱着眉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将视线看向地上,蹲下来抹了把灰往脸上蹭了些许,顿时脸上灰扑扑的,少了几分她作为女子的娇弱感。 还剩一部分财物不知道藏在哪,她想了想,滋溜溜地黑眸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裆下。 她将珠钗项链等财物捆成一个圆柱体,将其系在腰部,在穿上外裤遮挡住。 她拍了拍手满意的打量着自己,恩,总算像个男人了。 玉清浅将原本的衣物在院中烧了,一切准备妥当准备时,却听到了外屋的声音。 “进去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是士兵的声音,她心下一惊,李邺祈不是明明遇袭了,怎么会这么快就顾得上她。 眼看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玉清浅赶忙在院子里找到一个小门跑了出去。 刚出了小门,便远远地看到几队士兵正在一屋一屋的搜查地热火朝天。 左右皆有,哪边都没法走,回去也不行。 她有些绝望,她好不容易逃出来,难道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正着急着,玉清浅注意到左前方有辆马车正停着,车上的马夫不见人影。 她估摸着想必是个空车,与其站在街上坐等被抓…… 她咬了咬唇,趁士兵们不注意偷偷地跑到了马车边,呲溜地爬上了马车。 男人低沉地声音突然响起,“玉昭仪?”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差点从马车上滚了下去,她抬头望去。 她瞪大了双眼,伸手指向他道,“你、你怎么在这——”